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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chapter 30 第二次死别（第3页）

为了节省时间，郑婉清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许是刚才太过慌张，以至于她都没注意到空气里熟悉的味道。

她嗅了嗅，努力分辨，闻出了纪木钦和陈念泽，以及……

她露出疑惑的表情：“张灼？”

再仔细一闻，她又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循着气味来到楼道，倒在地上的门深深凹陷，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去而复返的保安带着警察出了电梯，正着急忙慌往她这边赶。

郑婉清踩着栏杆纵身一跃，两手在空中变化出锋利的指甲，稳稳抓住墙面，随即一个蹬墙转身，她又跳到下一层楼。

不到一分钟，她就跑出了小区。

气味到外面就淡了许多，她绕开停在楼下的警车，不动声色从围观看热闹的人群边上走过。

谁也没看到，她直挺的鼻子突然变了个模样，变得黢黑丶厚重，眼睛倒是没变，只是眸色幽幽散发着红光。

她长长地吸了口气，随即追着若有似无的气味狂奔而去，一刹那便消失在黑暗里。

气味的尽头，张灼手脚被反绑在身後，蜷缩在後备箱里。

麻醉剂的药效还没过，她依旧在沉睡。

纪木钦把车开到目的地，她没醒，纪木钦把她带到了密室，她也没醒，纪木钦把监控打开，画面实时传送到显示屏上，她还是没醒。

秋池看着从天花板的缝隙里降下来的显示屏，看着里头突然弹出来的监控画面，看着张灼奄奄一息的模样，原本没有血色的脸，变得更加惨白。

“她死了。”纪木钦声音含笑。

秋池下意识否定：“不可能。”

画面里的张灼侧躺着，手脚被绳子束缚，呈现出扭曲的体态，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嘴边残留着血迹，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

如果不是看到地上的血液还在流动，秋池差点就信她真的死了。

纪木钦拿起一把黑伞，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戳了戳地上昏迷不醒的人。

“你看，她都不动了。”

“纪木钦！”秋池呼吸急促，克制着心中的怒火，冷静开口，“你最好离她远点。”

纪木钦坐在椅子上，两手交叠，搭着伞把，不以为然道：“你是在命令我吗？”

秋池背在身後的手，继续划开皮肤，面上仍是波澜不惊：“我是在提醒你。”

“你用什麽身份在提醒我呢？”纪木钦视线一转，落在屏幕上的另一个监控画面上，“我的阶下囚，还是……即将逃出牢笼的杀人犯？”

秋池动作一顿，鲜血顺着金属圈淌了下来，滴落在地。

沉默无声蔓延。

纪木钦忽然起身，朝着张灼走去：“秋池，没用的。”

她蹲下身，拔出了张灼腰间的匕首，切断她身上的束缚：“她今天必须死在我手里。”

秋池怔怔地看着她：“纪木钦。”

闪着寒光的利刃贴在张灼颈侧，纪木钦擡眸，透过显示屏对上她的视线：“别挣扎了，你只是在白费力气而已。”

话音落下，刀子划开一道血口子。

“住手！”秋池喊了一声。

伤口不算深，没有割到动脉，血顺着颈间的线条流下，迅速染红衣领。

张灼在疼痛中醒来，睁开眼看到纪木钦攥着刀柄，刀尖慢慢往下，停在了她的心口处。

“我要你看着她死，”纪木钦说，“只有这样，你才会真的属于我。”

张灼眉头一皱，想反抗，四肢却又使不上劲。

“疯子。”秋池冷声道。

听到秋池的声音，她愣了一下，心里又惊又喜，顺着纪木钦的视线看去，看到秋池满头大汗，下唇染血的模样，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纪木钦笑着点头：“是啊，我就是疯了。”

因为张灼无力反抗，躺在地上纹丝不动，因此秋池并没有立刻注意到她已经醒了。

懒得再演，她直接擡起断口的金属圈狠狠刺入胸口。

这一秒钟，神经紧绷，强烈的疼痛袭来，与求生本能碰撞。

仿佛有双无形的大手，用力攥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的下一步行动。

而她只是盯着屏幕另一头的纪木钦，眼睛一眨不眨，攥着深深没入胸腔的金属圈，一点一点割开皮肉。

血涌了出来，汩汩流动。

像红色的瀑布，在她胸前流淌，霎时间，浸润白裙。

不够。

秋池眼眸浮现出淡淡幽蓝，猛地拔出血淋淋的利器，调转方向，捅进了腹部。

还是不够。

她呼吸很轻，眼神冷漠，好像这副身体不是她的，所以她一点都不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