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最明显的两道声音在隔空喊话,云无相大致听了两句就判断出了现在的情况:[在内斗,不用管他们。]
两夥魔族对峙,其他魔的注意力也在这上面,正好没有魔打扰他找阵眼。
云无相视线大致扫过塔内的场景,判断出这里应该是第一层,塔内没有楼梯,头顶是一片封死的石顶。
按理来讲,这里应该存在通往上层的通道才对。
目光游走,视线落在一处空旷的墙面上。
云无相来到墙前,瞳中流光闪过,一道门扇的轮廓出现在眼中,普普通通的木门上铭刻着数道阵法,精妙绝伦。
这些阵法的最上层还有着一道隐匿阵法,比起原本的阵法,这道隐匿阵法显得粗糙而拙劣,就像有人在大师的画作上贴了一层画着幼稚涂鸦的布料。
云无相跳过这个阵法观察门上原本的法阵,果然是传送阵。
他破译阵法的时候,身後的魔族们还在争吵。
狂暴的雷电冲向高塔,被一道无形的结界阻隔在高塔之外。
以塔门为线,门之外,有着一地看不清形状的肉泥,门之内两具只剩半截的魔族尸体,雷光过後,门外肉泥已经化作了焦土。
一衆魔族看着那两具尸体,尽是一脸劫後馀生之色。
只差一点,他们就会成为那一片焦土亦或者门口的半截死尸体。
“诸位,现在我们都出不去了,你们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害得我们落到眼下的困境吗?”出声之人是个很美的男性魔族,他一开口,许多魔族都失了神。
现在这位美丽的魔族脸上带着笑意,笑意中杂糅着怒火:“这只天等魔兽为什麽只追着我们跑,你们谁招惹了它?”
他出声询问着,视线却看向了某处,锁定了目标。
“曼奢,你看我是什麽意思?”被盯上的魔族露出惊怒,谁招惹了巨蟒谁就会成为在场所有魔族的衆矢之的,这种脏水被泼到身上就完了。
曼奢形状姣好的唇瓣开合:“没说你,让开点,别挡路,好吗?”
那魔族挪动位置的同时看向自己身後,那是一队幻魔,五个魔族成守护之态护着中央的少年魔族。
少年幻魔:“曼奢,虽然你我向来不和,但这样凭空污蔑是否过分了些?”
曼奢:“污蔑?你之前怀里一只抱着的那东西,敢不敢拿出来瞧瞧?”
“那东西是颗蛋吧,幻河,你偷了外面那只三头蟒的蛋!”曼奢语气肯定道,他的声音自带一股蛊惑性,话一说出口,现场的魔族们已然信了大半。
幻河满脸都是受到污蔑的愤怒道:“我那是幻羽兽的蛋!而且刚才已经碎了!你说外面那只魔兽连自己孩子都杀吗?”
“就是因为蛋碎了,那只三头蟒才在外面不肯离开,它要找你报仇。”
曼奢煞有其事的说道,仿佛亲眼看到了全过程:“在场的都是进来寻找机缘宝物,谁愿意一只魔兽被困在这座塔里,狼狈的躲到秘境开啓时间结束,一无所获的出去?”
“把幻河扔出去,说不定三头蟒杀了罪魁祸首报仇完了就会离开。”
在场的魔族都看向了幻河,目光不善,幻河感受着周围那些不妙的眼神,心底冷凝。
“你们这群蠢货还没发现自己中了那家夥的魅术吗?”幻河身旁的幻魔大喊道。
魔族们不当回事地笑了,他们脑子清醒的很,怎麽可能会中了魅术。
幻河依旧愤怒,眼底的杀意凝结成冰:“别喊了,你叫不醒他们。”
身为曼奢的老对头,他清楚这个魅魔的手段,眼前的这群魔已经被曼奢引动了情绪,陷入了他的瘴中。
“准备幻境……那是谁?”幻河突然看向了衆魔身後,一衆虎视眈眈的凶恶目光衆,他看到了一个背对着衆魔的身影。
“少来,大家都是老对头了,你以为这麽简单的障眼法我会上当吗?”曼奢说着,身体横走一步挪动到另一个高大魔族身後,脑袋向幻河所看的方向转了过去。
白发魔族立于衆魔身後,背对着衆人,在衆多视线注视也没有转过头去,只是将手搭上了身前的门,轻轻一推,门开了。
接着踏门而入,全程没有给与身後的魔族们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