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倚楼半个身子站在云无相背後,脑袋歪出来对沈澜卿露出一个耀武扬威的笑容,好像云无相就是他的靠山。
小人得志!
沈澜卿看着那张得意的笑脸:“厉王的毒是他解开的,厉王与仙界勾结,他也有嫌疑,师父,绝对不能留他在身边!”
【观主,这个妖人好烦呀,你连我都嫌烦,一定也嫌弃他,我把他毒哑了怎麽样?】
宋倚楼笑的发甜,甜里掺着毒。
沈澜卿:“师父……”
【观主~】
脑袋里外的两道声音吵的人头大,云无相直接忽略造作的宋倚楼,把话题拉回:“澜卿,宋倚楼我自有安排,他们三个,杀还是留?”
【观主,柳环肆是我的手下。】宋倚楼语调轻慢,嬉皮笑脸道:【杀了他我会找你徒弟麻烦呦,会不会死我也不知道呢。】
云无相:[哦?原来你也有在意的人。]
【在意的人?不是呦,他是我的子蛊,我死了,就会在他身上复活,虽然我用不上。】
宋倚楼贴在云无相身侧,手指卷弄着他那白变黑的头发,一副显摆自己得意作品的欢快语气:【我种了上千只子蛊,就活了这麽一个,很稀有的。】
云无相分析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所以,他是你儿子?]
【观主想要儿子?虽然我不喜欢有其他生物靠近你,但柳环肆足够识趣。】
宋倚楼说完这句话,云无相看到了柳环肆站姿一僵,组合起来显得精明而阴毒的五官都透出一股子呆滞。
他擡起头,肌肉紧绷,面瘫着脸对着云无相张口:“d……”
云无相袖中掐诀,一个静音术堵住那声没有感情的爹。
沈澜卿并未察觉到这些插曲,他自云无相发问後,先是眼神像刀子一样,剐了一眼在云无相身後吐舌头的宋倚楼,随後端正站姿,面向云无相,多年习书守礼练就的仪态大方得体,优雅从容。
“蛇使是您……目前道侣的手下,暂时不杀。”
“蛛使被蛇使下了毒,活不久了。”
蛛使闻言看向身侧的蛇使,声音被封住的蛇使一言不发。
其实他应该说一句话的:你和蜈使是情人,蜈使死在我家公子手下,怎会多留你一命?
蛛使知道他不过是宋倚楼手下的刀,下一个眼神就闪到了幕後真凶身上。
冷艳的脸上勾起一抹冷笑,对云无相道:“将死之人给你一句劝告,不想某一天不明不白的死掉,最好早点儿杀了宋倚楼,他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冷血毒虫,连自己母亲都能杀,他母亲死前可一直与他关系很好,狼狈为奸,母子两个把整个毒雾泽搞得乌烟瘴气。”
“你不妨检查一下自己身体里有没有被种下情蛊,我不信这世界上会有人喜欢他!”
蛛使说完就从头上扒下来一个簪子,直接插进身上的毒蛛纹身上,一边吐血一边对宋倚楼道:“你定会不得好死。”
宋倚楼无聊地掏掏耳朵,好没有杀伤力的诅咒。
“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真心爱你!”
宋倚楼脸上的表情消失了一瞬,随即绽放出更大的笑容。
刺骨的阴气流过,蛛使所站的地方只剩下一地飞灰。
云无相看向宋倚楼,这家夥生气了?宋倚楼居然还在意诅咒这种东西。
鬼蛊转头,脑袋贴在云无相身上:【还好观主不是人~】
云无相收回目光,他现在有点怀疑,宋倚楼一直都不想让他当人,是不是因为干的缺德事儿太多,很多人给他下过类似的诅咒。
目光重回到大徒弟身上:“澜卿,继续。”
厉王坐在轮椅上,面色沉郁,即使蛊毒已解,眉宇间经年久月沉积的病气依旧挥之不去。
听到那声“杀”字,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紧紧按住轮椅扶手。
沈澜卿逻辑清晰而理智:“我们与仙界百灵宗已是敌对,他们几次三番前来,更加证明了气运的重要性,不论如何,绝不能让气运之子落在敌方。”
同一时间,3339仿佛听到了剧情彻底崩坏的清脆碎响。
从开局便在破碎边缘徘徊的剧情线,终究还是崩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