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相大步向外走去:“他很快就不会好奇了。”
蟾使:“年轻人就是自信,大巫祝虽然快老死了,如今快压制不住体内的蛊,还命硬的很,克死了好几任圣子,但他养的那些蛊可还一个比一个生龙活虎。”
云无相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蟾使含笑的眸子,那种蜜糖裹着砒霜的笑意,当真是眼熟极了。
“一起去?”杀完给小黑毛吃口新鲜的高级货。
蟾使诧异:“今天?”这麽快?都不需要准备一下的吗?
云无相眸光下移,与擡头望来的小东西对上视线:“他这几天越发挑食馋嘴,大巫祝没有主动找我的话,明天我就要带着他去蛊窑里寻找够格的食物了。”
红笛在小黑毛头顶一比划:“吃下去那麽多蛊,一点都没长高,他之前一次长个是什麽时候?”
在幻境里也过了一些时日,不管吃了多少蛊,小东西的身高体型都没有半点变化,不长高也不长肉,只长毒性与恢复力。
蟾使仅露出来的哪一只眼睛:“不知道,我没注意过他的身高。”
“是吗?”云无相眼角微擡,望向蟾使,透彻的眸光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让被其视线扫到的人心中打鼓。
“走吧,去见见大巫祝。”
蟾使看向他依旧颜色不正常的嘴唇,问道:“你真的不用先把身上的毒解了再去吗?”
云无相:“不用。”
“希望你的实力配得上你的自信,不会让你在阴沟里翻船。”
蟾使也不再多劝,整理了一下面纱,带着云无相穿过毒雾泽阴森幽暗的石路,前往大巫祝的住处。
到了地方,一排黑影在火把的光照下拉长,黑影的起点,衆多身怀刺青的蛊师在云无相到达的时候投去视线,看到他那颜色明显不对劲的唇色後,气势更盛了几分。
这些人有男有女,全部佩戴着银饰,身上爬着一只或者多只的蛊虫,眼神各有差异,唯独没有善意。
鸿门宴的架势扑面而来。
云无相转头望向自己身旁带着一只小东西的女人。
“我提醒过你最好先解毒的。”蟾使微微耸了一下肩头,拉着小黑毛的手向前迈开一步。
第二步时,红影飞速掠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全场。
蟾使迈出去第三步的时候,前面的一群人纷纷捂着腰腹拼命止血。
云无相看着眼前如同闹剧的一幕,真心实意的发表困惑:“你们来挑衅我的底气是什麽?”
蝎使挣扎着看向蟾使:“你这个叛徒!你不是说他中了毒,已经神智不清了吗?”
云无相也向蟾使望去,身披白纱的女人悠悠叹了口气:“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这也是为了养儿子,迫不得已只能牺牲一下你们了,哎,我也不想这样的。”
说着推了把身旁的小东西,道:“开饭了。”
这三个字一出口,小宋倚楼懵懂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攻击性与进食欲,犹如一只收到了进攻号角的危险生物,他径直走到一个倒地的蛊师身旁,白嫩的小手对准那人身上的刺青,向下一抓,一声惨叫过後,带血的蛊虫被握在手心。
小黑毛张开嘴,刚要咬下去,突然想到了什麽,扭头寻找到云无相的身影,举着还在挣扎的蝎蛊哒哒哒跑到他身边,去拉他的手。
没拉到。
云无相嫌弃地躲过那双满是血渍的爪子,小黑毛锲而不舍地继续去抓,云无相继续躲,来回几次後,他道:“去你娘那里把血擦干净。”
蟾使眼眸微张,眼睁睁看着她儿子一路小跑过来对着她的衣角就是一爪子。
她躲了,没躲过。
低头扫过自己裙摆上的血渍,神色不定,扬眸看向一旁的两人。
人畜无害的幼童拿着毒蝎,拉着红衣少年的手,在其仍旧颇为嫌弃的目光中将毒蝎放到他的掌心里,露出仪式达成後满意的笑容,接着一口将蝎子吞进口中,鼓着腮帮子咀嚼。
围观到这一幕的蟾使眼角弯出一个颇有深意的弧度,纱巾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愉悦,险恶,又夹杂着几分幸灾乐祸。
啊呀呀,小怪物缠上了小疯子,可真有意思。
她是不是可以把这个糟心儿子脱手了呢?
正好小疯子也对她儿子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