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贴切易懂的形容,那就是宋倚楼的反义词。
他一见宋倚楼就会觉得各种不好的情绪都加重了,暴躁的像个撒泼的疯子,实在有违他多年磨练出来的君子修养。
“这不是在自己家放松了些嘛。”洛岳拍拍身上的土,擡头瞪向宋倚楼:“你又来做什麽!”
“最近有点手痒,观主不让我把青帝观拆了,奈何我实在手痒。”宋倚楼坐在屋顶的大洞边缘,双腿晃荡者,一身粉色衬得他本就不显年纪的脸更嫩了两分,活像一个出来郊游的少年郎。
所以你就来拆别人的宗门了是吗?
在场其馀三人表情各异,沈澜卿看着洛岳脸上那扭曲着愤怒的表情,心中竟是升起一丝欣慰,至少这家夥还知道自己家不能拆,果然还是师父能管住他,不愧是师父。
“唉呀,那个屏风怎麽看着那麽丑。”
“这个花盆居然是完整的,明明碎了更好看。”
“香炉什麽破味,我给你们换种香。”
宋倚楼仰着一口像哼唱小语一般的活泼语调,给百灵宗的东西一个个安插上罪名,然後笑嘻嘻地毁掉。
“住手!”
“放开那盏八角琉璃灯!”
“啊啊啊!混账宋倚楼!”
沈澜卿看着满脸奔溃的洛岳,即使对方是敌人也不由为其升起一丝同情。
被宋倚楼耍就算了,他们宗主也不管管,他师父要是在的话早就把宋倚楼抓起来捏在手心里了。
优越感往往是对比出来的,例如现在,沈澜卿就觉得他们青帝观全方位碾压了敌人,站姿都更加挺拔了些。
虽然他们宗门本来就是最好的……除了宋倚楼。
“洛岳,回来。”百灵仙君把洛岳唤回身侧,从地上捡起一块碎了个边角的灵牌,扫去上面的尘污,轻叹一声:“又要重刻了。”
沈澜卿眼前突然出现了几道金色长棍,竖直的长棍呈半圆弧状排列着,将沈澜卿包围起来。
这分明就是个笼子!他被关在了笼子里面。
见鬼,他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使用法器前的灵气波动。
这笼子是怎麽出现的?
宋倚楼会救他出去吗?沈澜卿不抱有什麽期待地扭头寻找宋倚楼的身影。
你丫的为什麽也被关进笼子里了?!
宋倚楼敲了敲笼子的栏杆,转动脖子,把脑袋扭成横向,对着栏杆张开一口尖牙,用力一咬,活像一只向往自由的笼中犬兽。
还是不太聪明的那种。
沈澜卿:“……”
洛岳走到他笼子旁边,指着宋倚楼问道:“你和他一夥的?”
沈澜卿面无表情:“不是。”
“他是死是活和我无关,我只是个被他随手拎来砸屋顶的倒霉路人,可以放我走吗?”
洛岳:“虽然你这麽说,但青帝观的人长什麽样我都是清楚的,沈澜卿小道友。”
沈澜卿:“青帝观是青帝观,宋倚楼是宋倚楼,他做的事与青帝观无关,他只是我师父的道侣,没有在青帝观承担任何职务,宗门祖祠里没有他的玉碟。”
洛岳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目光:“这话等你师父什麽时候跟他和离了再说吧。”
“……”
他这辈子还能等到这一天吗?沈澜卿绝望的想到。
百灵仙君貌似有什麽烦心事,或者是被宋倚楼气到失语,总之一副没心情搭理他们的模样,把两个人连着笼子一起留在原地,抱着剩馀的空白灵牌离开了。
只剩下他和宋倚楼两个人後,沈澜卿隔着笼子看向那头的宋倚楼,理智告诉他别搭理这个人,从他嘴里你听不到正常的回答,问了也是白问,说不定还会气到自己,不值得,无视他就好,等师父来,或者自己想办法离开。
宋倚楼是靠不住的!
乱七八糟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月色从屋顶的大洞间洒落。
沈澜卿尝试了多重方法也无法离开金笼後,终究是忍不住发出了质问:“你的计划就是带着我跑到敌人大本营送死吗?”
“死不了。”宋倚楼把头挤在两个栏杆空隙中间,夜色中,那双泛着血红的鬼瞳宛若两团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