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都离开吧,蟾使留下,我们来商量一下你儿子打翻了我蛊坛的事。”
云无相说完,蝎使身旁的人纷纷告辞离去,临走之前还同情地扫过蟾使。
蟾使默默拉了拉头上的纱巾,遮住自己的表情。
缺了同盟的蝎使忌惮地看了眼云无相指尖的红蝶,神色难看地转身离去。
打发走幻境里的固定障碍物们,云无相看向蟾使:“你被挖掉心脏会死吗?”
蟾使:“圣子刚合作就想干掉盟友?”
云无相终于将手里的玉笛清理干净,然後靠在椅子上,慢悠悠道:“你可是他的母亲。”
这个时间段的五毒使还不是蛊人?
他前些日子留觉得蛛使与他见过的蛊人气息不太一样,那种感觉硬要形容的话就是非人感不够,幻境里这些五毒使的人味太重了。
“忘了问,你们两个是亲生的吗?”如果是亲生的,那小宋倚楼现在是什麽情况,变异了?
蟾使摸了下自己的脸:“看着不像?”
云无相看着母子两个如出一辙的大圆眼睛,清纯秀丽的五官轮廓:“所以,你之前说,他和父亲长得很像,是假的?”
蟾使:“真的啊,这个小畜生左眼底下那三颗痣和他那个始乱终弃,忘恩负义的混账爹一模一样。”
云无相:“……”一整张脸只遗传了那个痣,就是一模一样了?
“他爹还活着?”
蟾使笑了一声:“我给那冤家下了毒,离开我超过十天,他就会每日头疼欲裂,超过一个月,他就会在每夜子时痛不欲生,超过三个月,他就会死。”
“我在下毒的时候可是当着他的面儿怎麽说的,那冤家说你随意下,我绝不会离开你。”
蟾使的手指无意识卷着头纱,眼中划过嘲讽之色:“现在他已经离了七年,小畜生都已经长这麽大了。”
“既然他就算痛苦至死都想离开我,那就随了他的意。”
云无相:“这位不要命的冤家叫什麽?我帮你找找看?”
等幻境结束後若有机会,他一定去找找这位不负责的朋友聊聊天。
始乱终弃也就算了,你想跑也就算了,关键是你想跑了还和人家搞出人命来,有本事带着宋倚楼一起跑啊。
蟾使恹倦道:“找一个死人作甚?”
“说不定他没死呢,你都已经把毒告诉他了,没有解毒的办法,他敢跑吗?”
云无相的话击中了蟾使内心深处一直以来的困惑。
“若他真的解了你的毒,我倒是想知道他用的是什麽方法。”云无相再次为自己打听宋倚楼父亲信息的缘由打了个补丁。
蟾使被说服了:“他叫莫玄知,特征很明显,左脸的眼睛下方有三颗颗痣。”
云无相看着蟾使被纱巾遮挡住的右脸:“你的右眼下方有两颗痣?”
蟾使悠悠一笑,清丽的面容在这个笑出现後仿佛开啓了一种特殊的滤镜,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圣子对我的私事这般好奇,难不成是想给那小畜生当後爹?”
“他吃了我那麽多的蛊,换我一声爹也不亏,不过蟾使丈夫的位置,还是留给那位冤家吧,我可不会吞下你的毒药。”云无相说道。
认爹可以,後爹就算了。
“闲聊就到这里吧,我们来谈谈正事,那小东西生来就是这样,还是得了什麽机缘巧合?”云无相起身走到软塌旁,把待在小黑毛身上的布料掀开。
“大概是命硬吧,那冤家走了之後,我本想把这个小畜生打掉的,打胎药和毒药都吃了不少,结果就是没流掉。”
蟾使有些嫌弃地看着自己儿子:“虽然命硬,但这脑子一点都不好使,到现在连基础蛊虫炼制手法都没学会,你打算养就给你了,我是真不想看到他这张脸。”
一抹红影闪过,停在蟾使的眼前不足半指之处。
云无相手中转动着玉笛,眼尾微挑,向蟾使望去:“人留在我这里,吃我的喝我的,还瞒着我一些事,是不是不太好啊?蟾使。”
“你养了这小东西七年,还派他来我这里偷蛊吃,对于他的体质,给我的解释只有命硬这两个字,你觉得我很好糊弄吗?”
从蟾使说话开始,云无相就感受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是宋倚楼那嘴里没一句真话的既视感。
宋倚楼的话,谁信谁傻,宋倚楼他妈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