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王小丫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是为了要吃的,她语速很慢,“後山的桥,大黄一过去,就不敢汪汪叫了。”
“後山?”吴恙看向赵大爷,“後山有什麽东西吗?”
“哪有什麽东西,後山荒郊野岭的全是坟头,小丫说的桥也不是桥,就是搭在水沟上的一块木板而已。”
“那岂不是过木不汪!”吴恙把自己逗笑了,却发现在场没人能懂他的笑点,只有大黄睁开眼睛“汪”了一声。
“後山离这里远吗?”吴恙问道,很巧的是,他要找的就是一处坟地。
“不远,”赵大爷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岔路,“从那条路一直往上走差不多半小时就到了。”
“回村子不从这条路走吗?”
“对,咋啦不跟我们一起了?”赵大爷眯眼:“你真要跑坟地去找刺激?”
“都找刺激了,那肯定要去阴气最重的地方了。”
吴恙把包背回背上,揉了两下王小丫的凌乱头发,“赵大哥,你路口把我放一下,我去那边看看。”
……
林筠坐在副驾驶位上,车窗将十月的阳光过滤成冷调的灰。
他看着窗外不断後退的乡村景色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手串。
“我之前就想问你,你脖子上那个伤口是怎麽来的?”林卓城坐在後座,馀光扫过林筠的脖颈。
“摔的,”林筠没动,淡淡回道。
“摔的?”林卓城身体往後倒在靠背上,真皮座椅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我记得刚把你接过来的时候,问你伤是怎麽来的,你也说是摔的,但其实……”
“好了爸,”林筠回头阻止林卓城继续说下去,“我这次真是摔的。”
“……行吧,”
男人没再继续追问,过了好半天才又说道:“林筠,这几年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何必这麽防备我?”
“没有啊,”林筠一脸无辜地回头,冲林卓城抿嘴笑了笑,声音轻软:“爸,你想多了。”
“砰!”
车前突然蹿出一道人影,尽管司机及时踩了刹车,这人仍然被惯性撞出去了好几米远。
车内空气瞬间凝固。
林卓城猛地推开车门,昂贵的皮鞋踩在碎石路上发出“咔嗒”脆响。
林筠紧随其後,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您没事吧?”司机声音发颤,伸手要去扶。
那男人却像触电般躲开,眼神飘忽不定,右手紧紧攥着个鼓囊囊的编织袋,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麽。
“没丶没事!”男人慌乱地拍打身上的灰,左腿明显跛了一下,却强撑着站直,“是我自己没看路…。。。”
林卓城已经掏出钱包:“去医院检查一下,该赔的我们。。…。”
“不用!”男人突然拔高音调,“真不用,我其实啥事没有!”
“可是你这腿。。。…”司机还想说什麽,男人却突然转身跛着腿就跑,很快就在林子里不见了踪影。
“这。…。。”司机目瞪口呆,这人刚好像是被撞的那个吧,怎麽受害者反倒开始逃逸了?
林卓城冷哼一声收起钱包,回了车里:“既然他自己跑了,就不用再管他。”
这人多半在干什麽亏心事,林筠暗自记下了男人的外貌特征,和林卓城回到车上。
临近傍晚,袅袅炊烟开始从四处屋舍的青瓦屋顶升起,在暮色中勾勒出柔和的曲线,汽车终于在一路上村民的注目礼中开进了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