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渊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瞳孔急剧收缩,连呼吸都出现了刹那的停滞。
不是愤怒,至少不全是。
他以为自己早已将那段过去彻底埋葬
可凌曜。。。
凌曜竟然把它挖出来了。
同时也挖得太深了,深得让他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和恶寒。
这个人……这把安全局最锋利的刀……比他想象的还要锋利,还要……不留情面。
邢渊瞳孔微微收缩,又缓缓恢复正常。
他以为自己早已遗忘。
那不是值得铭记的仇恨,也不是需要感恩的塑造。
那只是一段……发生了的丶已然过去的事实。
可现在,凌曜把这片回忆拍了下来,直接怼到了他的眼前。
对那个地方,他没有愤怒,没有憎恨,甚至没有厌恶。
邢渊的目光扫过照片的每一个细节,面色平静得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他几乎能想象出凌曜发出这条信息时,那张没什麽表情的脸上,或许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丶等着看他反应的小得意。
真可爱。
也真该死。
邢渊擡起眼,看向屏息以待的睢鸩。
“睢鸩。”邢渊忽然开口,声音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却多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老板?”
“实验加快进度。”邢渊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却依旧锁在屏幕定格的画面上,
“我有点等不及了。”
这时,熠然指尖一滑,屏幕上的角色惨叫一声,GameOver。
又是凌曜。
那个安全局的审讯官。
他丢开游戏机,光着脚踩在地毯上。
他不敢靠太近,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邢渊衣角,轻轻拽了拽。
“渊哥哥……”
“你又在看那个坏蛋的消息吗?他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邢渊似乎这才注意到他,低头看来。
“没事。”邢渊的声音恢复了些许平时的腔调,擡手习惯性地揉了揉熠然的头发,“玩你的游戏去。”
又是这种打发小孩的语气。
熠然心里更不舒服了。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就着邢揉他头发的动作,用额头轻轻蹭了蹭邢渊的手腕。
“我不想玩游戏了,”他小声说,语气黏糊糊的,“渊哥哥,你陪陪我好不好?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他适时地轻轻咳嗽了两声,脸色似乎也真的苍白了一点点。
因为长期实验,让他对自己的身体反应掌控得精细入微,模拟一点小症状轻而易举。
他知道邢渊不喜欢他总去试药,但这是他能最快拉回邢渊注意力的方式。
果然,邢渊的眉头蹙了一下:“又偷偷去试药了?”
熠然立刻垂下眼睫,声音更小了:“没有……就是……之前试的那个,可能……还有点後遗症……”
“回去休息。”邢渊命令道,视线已经回到个人终端上,显然不再关注他。
“哦……”熠然小声应着,眼底神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