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毫无征兆地在他体内炸开。
连接在他身上的仪器瞬间爆出刺耳的超载警报。
他将那些仪器扯开。
那些永远冷静的白大褂们第一次露出了惊愕和慌乱的表情。
“实验体出现异常波动!”
“抑制剂!快注射强效抑制剂!”
但太晚了。
也太慢了。
他们的动作在邢渊眼中,慢得可笑。
那人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只看到一只苍白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掌扼住了自己的喉咙。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指下颈动脉在疯狂跳动,温热的血液还在其中奔流,生命力正通过这剧烈的搏动传递到他的指尖。
对方的眼睛因为极度恐惧而瞪大,脸上早已没了平时的冰冷和高高在上,只剩下最原始的丶对死亡的恐惧。
他在挣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丶不成调的求饶和威胁。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突然死寂的实验室里格外刺耳。
温热的丶带着腥气的液体溅到了邢渊的手上,脸上。
他微微一怔。
那是血。
原来这些永远穿着白大褂丶用冰冷声音记录数据丶施加痛苦的人,他们的血也是热的?
他们的脖子也会这麽轻易地被折断?
他们的脉搏在停止前,也会跳得如此剧烈而……脆弱?
他松开手,那具软倒的尸体瞪大着惊恐的双眼,仿佛至死都不相信发生了什麽。
邢渊低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那红色,在一片纯白和金属银灰的实验室里,刺眼得令人眩晕。
他擡起头,看向其他幸存者。
那些平日里永远冷静丶理智丶高高在上的面孔,此刻扭曲变形,充满了最原始的恐惧。
他们在尖叫,在後退,在试图寻找根本不存在的逃生之路。
他们在害怕他。
这些制造了他丶定义了他丶掌控了他一切的人,此刻正因为他的存在而失控,而颤抖,而崩溃。
真有趣。
一种前所未有的丶冰冷而新奇的体验,顺着脊椎爬升。
原来,掌控别人的痛苦和恐惧,是这种感觉。
他精准地避开致命的要害,延长着某些人的痛苦,欣赏着他们眼中极致的恐惧。
他也会用最直接丶最粗暴的方式毁掉这里,验证着这份新获得的力量。
当最後一声呜咽消失在喉咙里,实验室彻底安静下来。
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仪器短路发出的噼啪声。
邢渊站在一片狼藉和尸骸中央,浑身浴血。
他缓缓擡起手,看着指尖滴落的粘稠液体,感受着力量在体内奔流的充盈感。
掌控一切。
感觉很好。
邢渊站在实验室中央,脚下是扭曲的仪器和不再动弹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