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用极其专注的目光,重新审视着被束缚在台上的凌曜。
那目光里,不再带有狎昵的侵犯意味。
他很想知道,在这副完美的皮囊下面,流淌的究竟是骨血,还是机械。
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丶近乎叹息般的认可:
“安全局……”
他微微停顿,仿佛在斟酌用词。
“对刀的锻造,”
“的确很成功。”
这句话,不再是挑衅,不再是嘲讽。
这是近乎感慨的承认。
他承认了凌曜的“非人”般的冷静,承认了那坚不可摧的心理防线,承认了这把“刀”的锋利与危险,远超他最初的预估。
他将凌曜所有的防御——冷静丶理性丶自我物化,都视作了这把“刀”被淬炼到极致的证明。
无法被欲望动摇,无法被羞辱击垮,甚至无法被常规的人类情感所渗透。
这非但没有让他退缩,反而让他眼中那簇名为“占有”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
凌曜的确让他着迷。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会被轻易摧毁的玩物。
他想要的,正是这样一把无法被摧毁,只能被征服的丶独一无二的利刃。
邢渊向前一步,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度。
他伸出手,这一次,没有轻佻的虚拟抚摸,而是用指尖在凌曜的额前丶鼻梁丶唇畔……仿佛在描摹着这把“刀”最完美的线条。
“但是,凌曜……”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
“再完美的刀,也需要一个能握得住他的刀鞘。”
“或者……”
他的指尖最终停在凌曜心脏的位置,轻轻一按。
“一个能让他心甘情愿,为之折断的……主人。”
凌曜依旧沉默着,他只是平静地回望着邢渊的方向。
他在邢渊那近乎“亵渎式”的认真审视下,依旧维持着非人的平静,仿佛对方赞叹的并非是他自身。
然而,当邢渊说出“需要一个刀鞘或主人”时,他那丝平静似乎动了动。
也正是在这一刻,邢渊那句带着占有欲的宣告话音未落,凌曜忽然极轻丶极淡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短暂得如同幻觉,没有任何温度,带着一种嘲讽。
在邢渊那专注丶认真丶充满占有欲的注视下,凌曜微微擡起了下巴。
然後,他用那沙哑而平稳的嗓音,清晰地复述了另一句话:
“但高部长曾经说,”
他微微停顿,仿佛在品味这几个字的分量,
“凌曜,没有刀鞘。”
它轻描淡写,却重若千钧。
这不仅仅是反驳,而是在宣告一个事实。
邢渊伸出的手,就那样僵在了半空中。
“没有……刀鞘?”他缓缓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低沉得可怕。
这一刻,他对凌曜的征服欲望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