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下翻腾的怒火,邢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没什麽温度的笑:“冷?”
他迈步上前,伸手,冰凉的指尖故意擦过凌曜裸露的锁骨皮肤。
凌曜没有躲闪,只是擡起眼安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
行。
一件衣服而已。
他倒要看看,凌曜披上他的衣服後,还能玩出什麽花样。
邢渊转身,对门外低声吩咐了一句。
不过片刻,一件折叠整齐的崭新衣物被送了进来。
那是一件质地极其柔软的黑色衬衫,款式简约,但触感和细节处透出的低调奢华。
他将衣服扔在凌曜身上,解开了他的双手。
“换。”只有一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却也给了对方暂时的自由。
凌曜活动了一下重获自由的手腕,骨节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拿起那件衬衫,指尖能感受到面料传来的暖意和精良的触感。
他面色平静,心中却已了然——这衣服,无论是尺寸还是风格,都明确指向邢渊本人。
他慢条斯理地穿上,黑色的柔软布料逐渐覆盖了苍白的皮肤和那道疤痕。
邢渊看着他穿上自己的衣服,一种微妙的丶如同标记所有物般的满足感悄然滋生,但很快被他强行压下。
他不能总是被凌曜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带偏节奏。
他需要重新掌握主动权。
上前一步,邢渊的目光变得锐利,试图穿透那层柔软的布料,再次锁定那道疤痕的位置。
“那个伤疤,”邢渊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旧事重提,“怎麽来的?”
他逼近一步,几乎能感受到凌曜平稳的呼吸,一字一顿地封死所有退路:“别拿‘忘了’忽悠我。”
凌曜系上最後一颗纽扣,整理好衣领,这才擡起眼,迎上邢渊探究的视线。
他的眼神深不见底,像是结了冰的湖面。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又似乎在回忆。
然後,他给出了答案。
简洁,冰冷,听不出任何情绪,却比任何激烈的否认都更让人难以追问下去:
“训练。”
“意外。”
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