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渊的车再次准时出现在安全局楼下。
凌曜拉开车门坐进副驾,动作比早上更加利落,脸上带着一丝结束一天工作的疲惫。
“想吃什麽?”邢渊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很自然地问道。
凌曜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揉了揉太阳xue,没立刻回答。
他脑子里还在回响着猫早上那魔音穿脑的叫声。
那只小猫,早上他们吃早餐时,它就蹲在餐桌旁,仰着小脑袋,一声接一声地叫,声音又嗲又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给它倒了猫粮,它凑过去嗅嗅,嫌弃地走开,继续对着他们叫。
把它抱远点,它又锲而不舍地跑回来,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手里的食物。
邢渊试着掰了一小块鸡蛋白给它,它小心翼翼地舔了舔,然後……吐掉了,继续叫。
想到这里,凌曜睁开眼,和正准备开口提议去哪家餐厅的邢渊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对早上那场早饭的心有馀悸。
几乎是同时,两人异口同声:
“在外面吃。”
话音落下,车内安静了一瞬。
随即,一种诡异的丶因为共同嫌弃某样东西而达成的默契和和谐感,在车厢内弥漫开来。
凌曜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些,重新闭上眼睛:“随便,你定。”
邢渊看着他那副“终于可以清净一顿饭”的样子,忍不住低笑一声,
心情颇好地打了转向灯,朝着市中心一家他们常去的环境安静的餐厅驶去,享受一下没有猫叫环绕的二人世界。
至于家里那个嗷嗷待哺的小麻烦?
谁管它。
反正猫粮和水都是满的。
餐厅环境雅致,灯光柔和。
靠窗的位置,窗外是城市的点点灯火。
桌上的菜品精致,两人吃得差不多了,酒杯里还剩下些酒。
邢渊比凌曜多喝了几杯,此刻手肘撑在桌面上,掌心托着侧脸,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对面的凌曜身上。
酒精让他的眼神比平时更加深邃,也少了几分平日的锐利攻击性,多了些专注的丶毫不掩饰的缱绻。
凌曜也喝了一点,脸上没什麽醉意,但眼尾泛着浅浅的薄红,让他平日里冷硬的线条柔和了些许。
他正用叉子慢条斯理地戳着餐後甜点上装饰用的薄荷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凌审。”邢渊忽然开口,声音因为酒精带着点微醺的沙哑,在这安静的角落格外清晰。
凌曜擡起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询问:“干嘛?”
邢渊只是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摇了摇头:“没事。”
过了几秒,他又叫了一声,语调更慢,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磨意味:“凌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