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几乎是脱力地瘫倒在椅子上,动作幅度稍微大了点,
立刻牵扯到身後的伤,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拿起一份文件,试图集中精神,但身体的极度疲惫和某个部位的持续不适,严重干扰着他的思维效率。
这他妈还怎麽工作?!
凌曜烦躁地将文件扔在桌上,揉了揉发痛的太阳xue。
他现在无比确定以及肯定:
那个所谓的“恶魔大人”,不仅是个淫魔,还是个极度不靠谱的淫魔!
下午。
凌曜坐在审讯室里,面前的犯人正试图用沉默和狡黠的目光对抗。
若是平时,凌曜可能还会慢悠悠地跟他耗着,玩点心理游戏。
但今天不一样。
那犯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丶近乎实质的杀气惊得打了个寒颤。
“名字。”凌曜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耐烦的丶仿佛下一秒就要掀桌子的暴躁。
犯人下意识地报出了名字。
“年龄,籍贯,性别。”凌曜语速极快,根本不给对方思考的时间。
犯人被这节奏带得晕头转向,一一回答。
然後,凌曜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眼神锁定对方:
“你上个月的在受害者家里待的时间段。”
犯人还想狡辩:“长官,我忘……”
“啪!”凌曜直接按下了强电流按钮,时间比平时长了整整三秒。
犯人被电得浑身抽搐,惨叫出声。
科烬抱着手臂站在监控室里,看着屏幕上凌曜以一种近乎屠杀的效率横扫各个审讯室。
他眉头紧锁,看向旁边同样被惊动而来的高部长。
“他……”科烬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被什麽刺激了?”
高部长目光深沉地看着监控画面里,那个周身散发着“莫挨老子”的低气压丶下手却快准狠到极致的凌曜,缓缓道:
“不像被夺舍,倒像是……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
他沉吟片刻,补充了一句,语气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通知下去,把积压的那些硬骨头,都给他送过去,难得他这麽……有干劲。”
晚上,凌曜拖着更加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高强度工作了一天,身体某个部位的不适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因为久坐和精神紧绷而变得更加清晰。
他现在看什麽都带着一股子火。
推开卧室门,那个阴魂不散的身影果然又堂而皇之地坐在他的床上,姿态甚至比昨天更加闲适,仿佛这里是他家一样。
邢渊看着凌曜那张冷得能刮下霜来的脸,眼眸里闪过一丝……新奇?
他活了无尽岁月,召唤过他的凡人不少,有恐惧跪拜的,有贪婪索求的,
也有试图用灵魂交易力量的,但像这样,第二天直接把他当空气丶还明显憋着滔天怒火的,真是头一个。
他觉得这人类的气性,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于是,这位对人类情绪理解显然存在严重偏差的恶魔大人,决定屈尊降贵地……哄一哄。
他站起身,朝着凌曜走去,试图展现一点“善意”,
“气性这麽大?”
他微微歪头,语气里甚至带着点探究的意味,然後,抛出了他思考後的“安慰”,
“昨晚……你不也挺舒服的?”
他回忆着那时耳边破碎的喘息和呜咽,于是决定夸一夸这个人类,“叫得……很好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