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扳回一局
审讯室已经按照凌曜的要求进行了彻底改造。
更厚重的金属墙壁,完全固定的拘束椅。
邢渊被牢牢地禁锢,新的镣铐比之前的粗重数倍。
他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呼吸急促,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汗水不断从额角滑落。
抑制剂失效和力量透支的双重反噬正在猛烈地折磨着他。
凌曜慢悠悠地走进来,手里依旧拿着一个鲜红的苹果,咔哧咬了一口。他换了一身干净的制服,但依旧穿得随性。
他走到邢渊面前,打量着他此刻难得“老实”的狼狈模样,心情似乎不错。
“又见面了,邢先生。”凌曜咽下苹果,语气轻松,“看来你的逃脱游戏体验卡到期了。”
邢渊艰难地擡起头,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看向凌曜的眼神依旧带着滚烫的黏着感和势在必得,只是此刻多了几分生理性的痛苦。
“……味道……还记得吗?”他沙哑地开口,声音破碎不堪。
凌曜挑眉,自然知道他指的是昨天那件事。他晃了晃手中的苹果,又咬了一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清晰。
“记得。”凌曜点点头,然後俯下身,凑到邢渊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说,“像野兽一样……毫无技巧,只会蛮干,令人失望。”
这句话的杀伤力,远比鞭子更甚。
邢渊的呼吸猛地一窒。
凌曜直起身,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他拿起旁边托盘里准备好的丶装有高浓度肌肉松弛剂的注射器。
“别激动,这就给你‘降温’。”凌曜将注射器抵在邢渊颈侧剧烈搏动的血管旁,却没有立刻注射,“不过这次,剂量和频率,我说了算。”
他微微一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凌曜面无表情地推入药剂,然後退後一步,欣赏着邢渊在极致痛苦与强制冷静之间挣扎的模样。
他拿起那个没吃完的苹果,再次咬了一口,慢悠悠地走到主审位坐下。
“好了。”凌曜翻开全新的文件夹,语气恢复了那该死的丶毫无波澜的流程化:
“第一个问题,姓名。”
邢渊在剧烈的生理反应中擡起头,汗水浸透黑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死死盯住凌曜,仿佛要将他吞吃入腹。
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带着血腥味和前所未有的认真:
“……邢渊。”
凌曜低头,在档案上记录了一下,嘴角几不可见地微微扬起。
耶,扳回一局。
凌曜低头,电子笔在桌子上敲击着发出“哒哒”声,语气没有任何起伏:“第二个问题,年龄。”
他缓了好几秒,几乎咬碎的牙关中挤出回答:“……三十一……”
凌曜甚至有空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後继续:“第三个问题,籍贯。”
邢渊的身体开始小幅度痉挛,汗水将他黑色的头发彻底打湿,一绺绺地贴在额头和脸颊,狼狈不堪。他闭上眼,似乎连维持清醒都变得极其困难。
“……城南……”声音微弱下去,带着生理性的哽咽。
凌曜面无表情地看着,笔尖在文件夹上轻轻敲了敲,似乎在催促。
“第四个问题,性别。”凌曜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像最後一道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