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答案错误。”
邢渊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一种满足的快意。
邢渊的手指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就停留在那敞开的领口边缘,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其下的皮肤。
他的声音带着灼热的气息,响在凌曜的耳边:
“不需要意识,嗯?”
“凌曜,别再用你的逻辑来糊弄我。”
“下一个问题,别再答错了。”
“否则……”
他的指尖在裸露的皮肤上轻轻划过,带来一阵战栗般的触感。
“就是下一颗。”
因为凌曜平常那懒散到极致的习性——他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本就一直是解开的。
此刻,加上邢渊解开的这一颗,他衬衫的领口顿时敞开了很大一片。
布料向两侧滑开,露出了清晰的锁骨线条,以及其下一小片平坦的丶肤色偏白的胸膛。
然而,就在邢渊准备抛出下一个问题,继续这场缓慢的凌迟时,他的动作顿住了。
他的目光,被凌曜微微敞开的领口下方,一道若隐若现的痕迹吸引住了。
那里,有一道疤。
一道颜色已经很浅,却依旧能看出当初伤口颇深丶愈合後留下细微凸起的……陈旧疤痕。
“这道疤,”邢渊的声音低沉,指尖甚至在那疤痕上极轻地摩挲了一下,感受着那不规则的纹理,
“怎麽来的?”
然而,凌曜的回应,再次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擡起手,落到了他自己衬衫的下一个纽扣上。
在邢渊逐渐错愕又转化为探究的注视下,凌曜用那双被铐住的手,极其笨拙,却又异常清晰地,开始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
更大的肌肤面积暴露出来,那道疤痕也更完整地显现,但他却用一种主动的,近乎自毁的方式,回应了邢渊的逼问。
然後,他擡起头,正对着邢渊,声音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忘了。”
两个字,轻飘飘地,“下一个问题。”
邢渊的目光在凌曜裸露的皮肤上流连,像是在欣赏一件正在逐步展露真容的艺术品。
没有立刻追问疤痕的来历,那太着急了,他要慢慢熬煮这只骄傲的鹤。
现在,他享受着这种逐步瓦解的过程。
“很好。”邢渊的声音带着一丝嘉许,却比责骂更令人不适。“遵守规则是美德。”
“下一个问题,”邢渊的语调恢复了那种不疾不徐的掌控感,
“送你的那只猫,”
“起了什麽名字?”
那只猫,是叶迁劝下来的,是科烬头疼的来源。
凌曜沉默着。
他似乎没料到邢渊会问这个。
关于猫的记忆,与他此刻身处的境地形成了荒谬的割裂。
那只麻烦的小东西,此刻应该在他的办公室里,或许正在抓挠他新换的裤子。
“麻烦。”
他吐出了两个字。
这个名字,如此简单,却又如此贴切。
邢渊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无法抑制地低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审讯室里回荡,充满了真实的愉悦。
“麻烦……哈哈哈……好名字!”他几乎要鼓掌赞叹,“真是……名副其实。”
他送给凌曜的,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麻烦”。
这个答案,无关痛痒,却意外地取悦了邢渊。
“我很高兴,”邢渊止住笑,声音里带着未尽的笑意和更深沉的占有欲,“它还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