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陷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身体感官变得迟钝,
就在他介于清醒与沉睡的边缘时,极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是邢渊那种带着明确存在感和压迫力的步伐,这脚步声更轻,更……谨慎。
他感觉到有人靠近了自己,没有触碰。
然後,一个压低了的丶带着明显恭敬意味的声音响起,距离他很近:
“老板。”
这两个字像是一把钥匙,试图撬开他混沌的意识。
老板……?
邢渊在这里?
然後,他听到了一个极其恭敬丶带着某种狂热科学探究欲的声音,压得很低:
“老板,根据白天的监控分析,这种极度的冷静和自恋,很可能是一种……极其强大的丶内化的自我防御机制……”
物化……剥离情感……
这几个关键词像冰冷的针,刺入凌曜混沌的意识。
说话的人是谁?
声音有点陌生,不是邢渊。
能说出这种话的,绝不是普通的打手。
而在邢渊的阵营里,符合这个身份,并且可能对他这个“特殊样本”産生如此浓厚兴趣的……
一个名字浮现在他模糊的思绪中。
睢鸩。
这个认知让凌曜在药物作用下本应涣散的意识,骤然凝聚起一丝冰冷的锐利。
不过,还得确认一下。
他感觉到有人靠近,冰冷的指尖似乎想要触碰他,大概是准备连接什麽设备。
但他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呼吸稳定。
邢渊似乎低声问了句什麽,语气带着不耐。
睢鸩的回答依旧平稳客观:“……需要更长时间的观察,或许可以尝试不同的刺激源,观察他防御机制的变化阈值……”
观察?
很好。
他放任自己的意识向更深的黑暗沉去,不再抵抗药力,仿佛彻底失去了知觉。
但在自己彻底沉睡之前,那高速运转的大脑,已经将“疑似睢鸩亲自下场观察分析他”这条重要情报,牢牢刻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