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月走了过来,探手在他身边拿起毛巾,用温水沾湿,随即用一如既往的平静语调叮嘱:
“不要压迫伤口,透哥,可以向後靠,我会接着你的。”
降谷零顿时忘了紧张,拧头瞥了他一眼:“真把透哥当纸糊的了?”
身後传来和月的轻笑声。
和月的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小心的给他提供了支撑力,降谷零注意到他的掌心湿润而温暖,抵着皮肤,热乎乎的。
金发青年心中一动,和月是专门用热水洗手了麽?
不,应该是烫水吧,不然不会这样,微烫的让人心中熨帖。
他不由自主的想看看对方的手,这笨蛋手该不会烫红了吧?然而他没有成功,被和月小心按在後颈的毛巾制止了。
温热的湿毛巾微微施力,擦过细腻的皮肤,带来惊人的丝滑触感,和月口观鼻鼻观心,专心致志的擦拭後背,不该看的地方,绝不多看一眼。
透哥很敏锐,防御机制更是敏感,这种难得的肌肤接触,他不能显露出任何的侵略和凝视意味。
咳咳,一定要说的话,靠这种方法只会获得超级高傲降谷零的强烈反击。
威士忌虽然从小家庭不幸福,但好歹也是“乌丸少爷”,从小到大就没伺候过人。
不过好处是,被人伺候惯了,当然也知道什麽顺序和姿势最舒服。
他用恰好的力度完成第一遍擦拭,然後轻声道:
“等下,我再擦一遍。”
降谷零的拒绝没来得及说出口,和月已经去清洗毛巾了,水流声哗啦啦的响起,降谷零舒服的坐在原地,自我安慰:就当是弟弟在孝敬自己了,嗯,没事。
这次的毛巾微微发烫,贴在後背上,十分舒服,和月稍微使了些力气,皮肤发痒的感觉立刻消散,酥酥麻麻的舒适感沿着脊椎攀爬上来,降谷零眯着眼,克制的发出喟叹:
“……唔,和月,你技术不错嘛。”
这话听起来确实不对,但这可不是戳开窗户纸的时候。
在降谷零近乎慵懒的声音中,乌丸和月很佩服自己居然还能用那种安静且略带得意的语气回应:
“当然,明天我还帮透哥擦後背。”
目光从降谷零线条优美的脖颈再往下到肌肉紧实的背部,线条收进窄窄的腰,而脊椎骨如同名家画作的丹青,一笔勾勒坠落,弧线却惊人的美妙,尽头直接沉在丘峦合璧的阴影中。
乌丸和月後退一步,语速微微加快了些:
“对了,衣服我帮透哥放在门口的凳子上了,浴衣在门内侧挂着,透哥千万别直接走出去换衣服哦。”
降谷零立刻略过自己刚才那句话,抱怨道:“房间里的温度已经够高了。”
他是不会因为换衣服就生病的!
和月把毛巾拧干放到洗衣筐,在降谷零转身之前抓紧向外走,同时还继续叮嘱:“对了,不许洗衣服,不许收拾卫生,全部交给我。”
“你真的要变成老妈子了,威士忌大人。”
老妈子威士忌语调轻松的笑出了声,并反手关上浴室的门。
降谷零安静的坐在原地,几秒种後,他听见房间门打开又合上,应该是和月出去了。
金发青年站起身来,把燥热的额头抵在微凉的瓷砖墙壁上。
脑袋好热,脸也好热,被和月视线随意划过的後背更是正在出汗。
先别说你根本没有那些低俗意思,就算有,两个成年男人之间,说点带颜色的笑话又能怎麽样?
而在客厅的另一侧,和月房间里的浴室内。
年轻人把在搓澡时打湿的衣服脱掉,高深莫测的低下头,开始思考人生:
透哥出门之前,洗个冷水澡和用异能力把“它”的时间往前调半个小时,那个更合适一点?
作者有话说:降谷零:因为威士忌是成年男人,所以我才觉得紧张吧,这是本能。
和月:我的小兄弟,对不起,冷水澡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