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月,我没有生气。”
他哪里生得起来气?
安室和月安静的点头:“我知道。”
见到降谷零的那个瞬间,他就看出来了。
都说了,他是真的很了解透哥。
但他仍然要继续做勉强对方的那个人,因为有些话,他不希望让对方先讲出来。
“即使你不想听,但我还是想说。”
降谷零直直的看着和月,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真诚和温柔,
“我们不合适,我们不应该在一起,你说的对,如果你单纯的只是威士忌,或许我也能更加单纯的接受因为利益而献身这种事。”
和月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的点了一下头。
“而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深思熟虑之後的选择。”
降谷零继续道,
“不是因为你逼迫我而做出的选择,而是因为我逼迫你到这种地步,所以我做出了选择。”
他的眼前投射下一片阴影,安室和月又往前了一点,站在他的面前,长发遮挡住了降谷零的视野。
那种很有小说范的草木松雪香气涌入鼻腔,淡淡的,并不强烈,却回味绵长,持久萦绕不散,显然不是喷了香水,而是讲究的boss香薰了衬衫。
“你没有逼迫我。”
和月知道透哥说的是什麽意思,他的语气温和了下来,低沉的像是叹息,
“……透哥,你真是心太软了。”
无论是作为波本的还是降谷零,就算是僞装成阳光开朗人气服务生的安室透,都很少能够获得心软这种评价。
对一个手段没什麽底线,常年游走于黑白之间界限模糊的公安来说,“心软”绝不是什麽令人愉快的形容词。
可非常奇异的,降谷零就是能从心脏的跳动中,感受到某种名为快乐的多巴胺正在蔓延向大脑。
“和月,你太擅长压迫自己了,你给自己定下的责任太重,甚至除了无可挽回的生命,你觉得其他事情都无足轻重。”
降谷零慢慢低下头,额头落在和月的肩膀上。
Boss大概有一瞬间的身体僵硬,随後,那边肩膀慢慢放松,变得更加契合降谷零的身体。
于是降谷零放心的将头部重量交给对方的肩膀支撑。
“你的情绪不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很抱歉,我自认为是一个称职的兄长,可我一直说你很乖,又像其他那些因为孩子乖巧而漠视心灵创伤的家长有什麽区别呢?”
接受或是拒绝,都该给和月一个明确的交代,沉默着退避,就像是在躲藏一样。
他感觉到和月的胸膛震了震,本以为对方会反驳这种“兄弟家长”的论调,但和月却说:
“这份感情与救命之恩并不相关,与兄弟之情并不冲突,绝非生死相依的吊桥效应,它産生于作为一个性取向为同行的我,纯天然的被你所吸引的那一秒,加深与我越发了解你的每一秒,爆发于我恢复记忆後绝不可能松手的那一秒。”
“降谷零,你永远不必对我说抱歉。”
“从此以後,就像今天一样,分享我的权利,利用我的资源,接受我的感情,无论我的爱情在你这占据多少精力,我只需要你回馈给我属于你爱情的那一部分就够了。”
即使是降谷零,也会有那麽一秒会因为情感而冲破理智的时候。
至少这一秒,降谷零真心实意的摇头:
“不够。”
和月,我应该给你我所有的一切。
这句话没有说出口,但和月已经听到了。
他低下头,激烈的拥吻中,BOSS所有的淡人光环通通失效。
他只会侵略,无休止的侵略,占据透哥,也被透哥占据心脏。
时间在此停驻。
作者有话说:正文完结,感谢大家。会有福利番外掉落,讲一些後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