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吃吧,吃了就能好。
王夫人看了,“这……可还有别的方子?我这孩子怕苦,这药要是煎出来……”
楚青黛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夫人,心苦才能明目,小姐是心悸难安才有这病症,心苦了,也就不想别的事了,病自然而然就好了。”
“但是这……这……真没有别的方子了吗?”
“当然有,而且也不苦……”
王夫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就是见效不如这个快,我是觉着,这疮是生在脸上,又这麽些,而且有些已然严重到了一定地步,还是下猛剂好些,好得慢了,小姐受罪不说,风险也大……”
反正一屋子里就她一个懂医术的,还不是她说什麽就是什麽,就那一脸的疮,她可不信她们敢请别人来看。
这话是掐着王夫人的命脉说的。
对啊,这疮是生在脸上,是脸啊……
王夫人咬了咬牙,心一狠脚一跺,
“就吃这个!”
只要脸没有事,苦算什麽?
楚大夫矜持地点了点头,提了药箱就要走。
王夫人急忙把人拉住了,“大夫,不开些外敷的药吗?治这种病症,不都是外敷内服吗?”
“其实吃汤剂也就够了,不过夫人既然开口了,不敢不从命,也不用什麽方子,夫人就叫底下人到园子里找些长命草,洗净捣碎,给小姐涂到患处,有效用的。”
王夫人不知道长命草是什麽,她不知道,却又在她的园子里长着……
那不就是杂草?
那可是她女儿的脸,用杂草?
“就没有别的方子吗?”
楚青黛有点不耐烦了。
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什麽意思?难道是我要害你?
真想翻白眼。
本来就看你们不顺眼。
“也有啊,用的都是珍惜难得的贵重药材,磨了粉,用蜂蜜调了,睡前净脸後抹在患处,一炷香後再洗去……这种效用的确是更好一些,但的确价贵,而且要配药丶磨粉丶调制……远不如直接抹长生草方便,更何况这药还是我家的,我祖父留下的方子……我得为自家的名声考虑呀……”
钱财对邱府来说根本不算什麽。
“大夫您多虑了!大夫的苦心我能了解,但我们为人父母,想的就是孩子好……我们就用这个!”
“那好,我这叫侍从回去取药。”
到僻静处,对同来的丫头讲:“我屋里右边的柜子,第二层,最左边的白坛子,红纸签写着丹参白芷,你回去装一盒送来,记住,去前头找玉盒,要最贵的……”
丫头去了。
楚青黛心里得意,什麽名贵药材?不过是丹参白芷赤芍地丁而已,前几天她脸上也长了一个疮,调来给自己用的,现在就匀一点给这邱小姐,然後狠狠宰邱府一笔,拿去给善来。
这是他们该掏的。
等了好一会儿,丫头去而复返,却没有带药来。
“……我取坛子时不小心,摔了一下,扑到柜子上,坛子全碎了,都混在一起……”
“怎麽办?”
楚青黛听了不禁气结,怎麽这点事都办不好?但话出口却是:“你没摔着割着吧?”
丫头摇了摇头,“还好姚姑娘在一旁拉了我一把。”
人没事就好。
楚青黛对王夫人讲,说家里人一时疏忽,药没收好,已不能用了,要重制,实在不好意思,这样耽误事,但其实这种脸上用的东西一向都是新的好……
王夫人还能有什麽说的呢?当然是劳烦大夫了,还请快去快回,不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