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42章我总是会陪着你的
善来自己是觉得,倘若眼泪流下来不是为着得到好处,是不好给人瞧的。
刘悯想来应当是同她作一样想法,所以才在这种时候一个人偷偷地哭,也许还蒙了被子。
他一定不乐意叫人瞧见他的眼泪,还是当没听见吧!
善来打定了主意不出声,可是他一直哭。
他哭了很久了,再哭下去,只怕要伤身。
她要对他好。
所以不能再装不知道了。
灯就搁在床前的凳子上,火折子也在,拔开了,吹一口气,火就烧起来,点了灯,盖灭火折子,放回原位,做完这一切,善来披衣起来,举起灯,缓步走出了暗间儿。
哭声不知什麽时候已经停了,只剩墙角的虫鸣和屋外的风吹。
他果然不肯叫人知道。
回去吗?
善来想了想,决定还是过去。
这并不是简单几滴眼泪的事情。
床上很沉静,举灯照过去,没见到人脸,只有被底的起伏。
善来弯腰在床边站了一会儿,伸手去揭被子。
遭遇了阻碍。
他不说话。
善来松了手,低声问他:“要喝水吗?”
他依旧是不说话。善来转身向次间的桌子走去。
桌子上有茶盘,茶壶里的水早凉透了,热水釜里的水倒还烫着,善来兑出一杯温水,端着回到了床边。
“水好了,起来喝一些吧。”
好久也没应答。
善来就道:“多少喝一些吧,否则我不是白忙活?”
她不说你哭了这样久一定很渴了。
被子底下的人动了动。
善来把杯子搁在了床沿,“嗒”一声响。她站了起来,说:“杯子就放在这里,你起来喝一些吧。”说完,转身再次走开了。
他听见了她离去的脚步声,悄悄从被子里探出了眼睛,红红的,肿得明显。
灯火幽幽,白瓷温润,水发出亮光。
他不自觉吞咽了下,当即觉到了疼。
他当真哭了很久,哭得嗓子干掉了。
她已经走远了。
所以他轻轻地伸出了手,去够那只白瓷杯。
水温正正好,非常顺口,很润喉咙,可惜只有一杯,不太够,他想,先忍一忍,等她睡着了,他再过去。
正如善来所想,刘悯和她是一样想法,流眼泪是很丢脸的事,哭就更是了,哭还落了人眼,简直没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