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竟这样狠,真吓人。”
也是有意挖苦。
他现在是放得很开了,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根本不能把眼前这人当父亲尊重,反正是送上门来的,何必客气?
刘慎也是无可奈何,他现在根本耍不起老子的威风。
“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只要你开心,随你怎麽说。”
真不嫌腻歪。
刘悯嗤一声,转头走了。
这一回刘悯认真回了信。
善来收着信的时候,姐姐妹妹们正一起在护国寺上香,丫头送了信来,她是一时半会儿也不能等,当着姐姐们的面就把信拆了,边看边满足地笑。
辜松年忍不住打趣:“瞧着多厉害的一个人,竟然也有这麽冒傻气的时候!不知三叔见到了是什麽反应?我是真想看。”又问:“信里都写了什麽?”
辜椿龄围上来也凑热闹,“我也想知道,给我们瞧瞧。”
只有大姐姐芝寿,屈指叩了两下桌子,“同你两个有什麽关系?不要胡闹,老实坐着。”
这个大姐姐是有威严的,她以身作则,完全不问,做妹妹的,不敢在她跟前造次,只好老实坐回去。
善来安安静静看完了信,然後,又从头再看一遍,看完了,小心地将信折了,装进信封里,珍而重之地贴到了心口上。
“真叫人肉麻!”辜松年是真想知道信的内容,“究竟写了什麽?”
善来看过去一眼,笑说:“那三姐姐也告诉我你昨天拉着我的恩人说了些什麽,只要你和我说了,我就告诉你。”
善来口中的这个恩人就是辜松年那个惯常冷脸的叫阿云的侍卫。
善来在宫里住了两天,带着整整两辆马车的赏赐和礼物回到了靖国公府。
皇帝给的是赏赐,姨母还有表哥表嫂给的是礼物。
姨母也给了赏赐,不过不是给善来的。
是给辜松年,奖她当初西山救下善来的功。
善来怕厚此薄彼,闹得姐妹不和,于是也给二姐姐求了一份赏,只是不如给三姐姐的丰厚。
给三姐姐的赏,是善来亲自去送。
毕竟是救命之恩。
善来带着东西过去,还没进院子,就听见三姐姐不愉快的喊叫,似乎是在争吵什麽,正犹豫要不要换个时候再来,门里突然冲出个人来,正是她三姐姐,吓了她好大一跳,肚子当即抽痛了一下。
许是她痛得太明显,辜松年也吓住了,赶紧上前去扶,“没事吧?可不能有事呀!不然我可完了!”
善来赶忙说没事,叫她不要担心,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她脸上的泪痕瞧。
这会儿再装不知道就不成了。
“姐姐怎麽哭成这样?”
话音才落,门里就又冲出个人来,再一次吓了善来一跳。
这次疼得有些厉害,一时半会儿竟没停下来。
辜松年慌了,对着来人发了好一通火:“你干什麽!要吓坏了妹妹!别说祖母和三叔了,就连我,也不会放过你!你们干什麽呢!还不快去叫大夫来!”
丫头才走,善来就不疼了,缓了一会儿,就屈膝给这後头跑出来的人行礼,喊二伯父。
辜正这还是时隔多年後头一回见这侄女,眼圈泛红,定定地瞧着,半晌後涩然开口:“……回来就好,二伯父一直念着你呢,那天和我说你回来了,真以为自己自己做了梦……”
三个侄女里,辜正最喜欢这个小的,不为别的,单为当年她肯和自己女儿亲近,他简直感激她。
善来还不待说话,辜松年就问:“妹妹不疼了?能走路吗?先到里头坐吧,别累着了。”
善来点头说好,“本来就是来姐姐这里坐的。”拧身指了指身後那些东西,“这是娘娘给的东西,我直接带回来了,省得姐姐麻烦,娘娘说她感谢姐姐当时对我的救命之恩,还说,以後有了事,大可以过去找她。”
说到救命之恩,辜松年想起来了,当即抓紧了善来的胳膊。
“阿云!妹妹还记得吗?当时就是他救了你!他很好的,是不是?我只想嫁给他,别的人我都不要,妹妹快帮我劝一劝我爹,他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