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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夜小说>太子妃他只想赚钱 > 第66章 鸳鸯瓦冷四 阳生阴长阳杀阴藏(第3页)

第66章 鸳鸯瓦冷四 阳生阴长阳杀阴藏(第3页)

兰怀恩讪讪道是。

晏朝并不打算再说什麽。她垂下眼,气息微沉,神思也有些困倦,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我小憩片刻,有事唤我。”

兰怀恩应是,起身掣过一旁的披风替她盖上,擡眼瞧见她安详的睡容,心间顿时怦然一跳,不由得屏住呼吸,胸膛里忽有莫名的柔软和悸动,在静默的片刻发了疯似的生根发芽。

他眨眨眼,连忙转身,悄悄出了船舱,一面警惕地盯着周围,一面时不时回头看她。

永嘉公主携妙华郡主入宫给皇帝请完安,出来後照旧径直去了昭阳宫。眼下入了夏,京城是一日比一日热,昭阳宫却凉爽许多,倒不是因其地处偏僻,庭院中生着几棵高大的梧桐树,每年枝叶茂密时,重重荫蔽,翠色苍苍。

孙氏正给廊前的盆栽浇水,见永嘉公主来,丢下手里的活,一面请她进殿,一面吩咐人上茶。

永嘉公主坐下,扬一扬眉:“大嫂倒是清闲。你也不着急麽?费心设了那麽大一个局,到现在竟不了了之了。”

“t天热,公主先喝盏茶润润喉罢。”孙氏将茶往她面前一推,依旧是波澜不惊的面色,淡淡说道:“怎麽算不了了之呢?目的不是达成了麽,李氏落败,太子受挫。”

“可这也没成功呀。李氏的落败甚至都没影响到李家的地位,也就是失去後位。虽说我朝祖制是嫡子继位,但信王这般受父皇喜爱,也难保不会有变。至于太子,宁妃身份地位,即便和太子有嫌隙,也不能影响什麽。”永嘉公主皱一皱眉,略显担忧:“反倒是大嫂你,万一太子察觉出什麽,岂不是于你和斐儿不利?”

孙氏摇一摇团扇,低眉轻道:“这一局算是帮了太子,晏朝若能权衡利弊,就不会深究。信王也不会善罢甘休,两人的争斗还远没有结束,我们且再等一等罢。”

永嘉越发糊涂:“那大嫂帮晏朝的目的是什麽?”

孙氏嗤笑:“她太不中用了。在与信王的争斗中,她必须赢。”

窗外有光亮透过窗洒进来,也有斑驳的树影随风摇曳,有那麽片刻,正巧落在她纤细的手腕上,仿佛烙上一枚暗色的钤印。她失了神,总觉得手腕似被牢牢钉在案上,动弹不得。

许多年前,昭怀太子也是这般坐在她对面。那天窗子半合,太子置身于潋滟流光中,明亮得如同神祇一般。

她托着腮同他讲话,忽见一只光影在他衣袍盘龙纹的龙眼上闪烁,便含着笑伸手要指给他看。

未料,手刚伸出去就倏然被太子紧紧握住,又轻轻扣回案上。他哑着嗓子,忍着笑意说“闭眼”。随後,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温柔的亲吻。

那只被握住的手,还有如小鹿轻撞的心跳,至今难以忘怀。

现而今,这座宫殿有梧桐亭亭如盖,连当年的阳光都被遮掩住。她身在暗荫里,偶然回想起来时,也早已不会脸红羞涩了。

永嘉公主唤了声“大嫂”。

孙氏收回思绪,低头抿了口茶,声音有些缥缈:“公主不知道,当年温惠皇後小産前,宁妃曾奉陛下的旨意给皇後端去一碗汤,皇後喝完就小産了,随後便是母子俱亡。”

“晏朝是一定是会知道的,”孙氏闭了闭眼,并不回答她,只紧捏着手中的茶盏,沉吟着,“她知道了,会如何呢?”

可无论是皇帝,还是宁妃,对晏朝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若是她因此做出什麽出格的举动,那就更好不过了。

孙氏垂下眼帘,手指一圈又一圈地摩挲着盏底,心里暗暗盘算着:按着眼下朝中的势力,要扳倒信王一党,暂时还得靠晏朝去做。

昭阳宫的倚靠按理说也不少,曹家丶孙家,乃至永嘉公主驸马的薛家,然曹家曾被打压过,如今後生平庸,已大有没落之势,孙丶薛两家零散难成气候。在这深宫里,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但近些日子,各处安放的细作都被揪出来不少,她再怎麽精心谋划,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也得舍弃掉。她担心局势会越来越不受控制。

“说来,曹阁老是斐儿的亲舅祖,可碍着礼数,见了面也只是拘谨客套。公主出入宫闱比我方便,若得空了,便带他去多探望探望罢。”

永嘉公主闻言点头:“我晓得。是该多亲近亲近,我们身上都淌着曹氏的血脉呢。”

谈及血脉,永嘉公主感慨伤怀:“若哥哥还在,看着斐儿健康长大,咱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多好啊。”

孙氏却断然摇头:“子嗣?不会的。倒是可怜了疏萤,那样好的一个女孩子,可惜白白糟蹋了。”

信王安分消停了几个月。王府新换了个宾辅,其人在朝中地位平平,论起才学却是德高望重,乃当世大儒。于是信王便借着闭门思过的名义潜心修读,闲时或醉心书画,或策马游猎,瞧着倒真像是个闲散王爷了。

近来,信王还给皇帝引荐了几名道士,听说皆是道家大师。其中一名吴天师年逾古稀,仍旧耳聪目明丶身体健朗,传言他隐逸山林,潜心修道多年,道行和修为极高,还能炼就延年益寿的长寿仙丹。

皇帝试了道士进献的丹药,果然觉得神采奕奕,不免又动了修道的心思。

这倒不稀奇,近两年皇帝发觉身上衰老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即便是尤为注重保养,也耐不过岁月跎蹉,是以四处寻求延寿之法,亦不时打坐修心,对道家极有好感。

只是这一回,皇帝显然更加痴迷。不仅常常驾幸西苑的清馥殿,且丢下了不少政务,开始悉心钻研起道学。

恰巧天气日渐炎热,皇帝故技重施,说身子不适,需提前搬离大内。而这一次,皇帝要去的地方,却不是南台。

兰怀恩提议,西苑仁寿宫还有几间宫殿还空置着,稍加修缮即刻居住,不必太过靡费。且宫殿离太液池近,清爽宜人,更重要的是远离繁务又靠近清馥殿,修心练道再合适不过了。

消息一出,遭到了朝臣的一致反对。

去岁皇帝执意去南台时,大臣们尚且不同意,更遑论更加偏远的西苑。况仁寿宫附近有先蚕坛丶桑园等场所,清馥殿附近又是牲口房,是豹子丶老虎等野兽驯养的地方,如此鄙陋的场所,堂堂九五之尊住进去,岂不荒唐?

皇帝知道那些臣子的脾气,索性一连几天朝会都不去了,也不再去文华殿,连奏章都是经司礼监“精心”挑选过的才批阅。

但圣旨毕竟还没有下,皇帝和朝臣仍在僵持。一衆廷臣伏阙于乾清宫外,誓不罢休。

皇帝气急,挥手将一摞奏章掀翻在地,指着兰怀恩冷冷下令:“去!叫东厂的人将他们都赶走!要跪去午门外跪着,别在这里碍朕的眼。”

兰怀恩领旨出去,见为首的竟是太子,一时间颇觉为难。他知道她的脾性,同时也明白皇帝的决心。这会子太子若执意觐见,皇帝发起怒来还不知是何後果。

他自然希望她的委屈少一些,便上前低声劝道:“圣意已决,太子殿下再劝也是徒劳,又何苦呢?”

晏朝果然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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