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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一 (第1页)

第107章一。

没成想,短短几日间,东宫便当真出了位“宠妾”。

传闻那宫女出身的徐氏得了太子的青睐,一连数日留宿寝殿,夜夜承欢。而太子不近女色丶身患隐疾的说法也不攻自破。

自那日徐疏萤进了太子寝殿之後,先是皇帝临时起意要召见她,後宁妃紧跟着也传了她过去。

徐疏萤从前虽也是伺候人的宫女,但进宫後一直被孙氏护着,没吃过什麽苦,也没什麽大长进。纵历经险恶,也仍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此番骤然被推上这样的场面,难免有些手足失措。络绎不绝的赏赐丶旁人惊羡的目光丶以及颇为亲和的宁妃,都令她惶惶不安。

不过这些自然是不敢说出去的。

然而太子从头至尾一言不发,甚至未曾外露过任何对徐氏的偏爱。底下人不明所以,又摸不透太子的心思,传出去後衆说纷纭,什麽说法都有。

宁妃命人将徐疏萤好生送出去,再看向晏朝时,探究的目光里带了些质询的意味:“你对人家小姑娘做了什麽?”

晏朝抿一抿唇:“没做什麽。娘娘您是知道的……我能做什麽?我叫人将她安置在外殿,也并未为难她。”

“你若是……也就罢了,可你明知道给不了她,偏还要将她扯进来做什麽?当初算计着将个娇弱的小姑娘塞进东宫,进了也就进了,本来也不关她什麽事,日子安安稳稳尚且能过得去。现下你又把她拉出来,我明白,无非还是你的那些事……你一天地位不稳,便要旁人也一天不得安宁麽?”

晏朝掌中紧紧攥着拳,安静地直视宁妃,那样的眼神,和庄嫔出事那回一模一样,几分失望几分疏远。即便後来已有充足证据证明并非她所为,宁妃也松了口,但晏朝知道,某些隔阂是消不去的。

“您怎麽就知道,徐疏萤不是大嫂派来监视我的?”她挤出来这一句,口吻里不含丝毫t温度。

“你丶你说什麽?”宁妃惊异,侧首凝视她半晌,忽而摇头:“你既然怀疑徐氏有问题,好好看着她便是,将她推出来又是为何?”

“孙氏能算计我,我为什麽不能反击?”她心下微觉苍凉,轻轻嗤笑:“难不成还要等到像四哥那样,毒下到我杯子里,我还浑然不知,坐以待毙麽?”

她神色有了几点倦意:“若她没问题,我自然不会伤她;若她当真是细作,我一定会杀了她。都是为了活命而已,谁比谁容易呢?有些药和粥一样甜,无声无息地,还不痛不痒。”

“咣当”一声,剪刀落地的声音刺耳尖锐。

宁妃呼吸窒住,耳间嗡的一声,脸色遽然苍白,显然是惊惧到了极点。她眼睛盯在自己颤抖不已的手上,恍惚间馀光瞥见晏朝弯腰将剪子捡起来,又轻轻搁在桌子上。

“朝丶朝儿……”

兰怀恩这回倒是识趣,没有再添油加醋,只是饶有兴致地旁观看戏。

书房内秋阳明媚,兰怀恩禀完事,赖着不走:“殿下前些天还对臣说要将徐氏推开呢,现下倒是自己将她揽到身边了,也不忌讳?”

晏朝不接他的话,只说:“昨天确实有人同本宫进言,说徐氏乃督公之妹,不可为枕边人,恐她与你勾结,居心不良。”

兰怀恩撇嘴:“臣对徐桢这个兄长都恨之入骨,何况八竿子打不着的徐疏萤,她进宫早,与臣没什麽交集。不过论起来身世,倒是和臣同病相怜……”

他戛然一顿,擡眸:“殿下不会信了吧?”

“你说的有理。”晏朝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唇角隐约泛出笑意,索性将眸子一垂,起身绕过他,去架子上取东西。

兰怀恩跟上去,还没来得及插手帮忙,她已转过身来,提手间宽袖一拢,衣袍妥帖地滤过细风缓然垂下。那张明净沉稳的脸庞,忽而多了些风流蕴藉的韵味。

“臣知道殿下在开玩笑。”他亦步亦趋地跟回来,仍立在案角边。

晏朝将手中的书翻开,眼角瞥见离自己咫尺之遥的兰怀恩,心底莫名微微一动。开口却是:“你司礼监和东厂都闲着?”

“不闲不闲。但也忙不到殿下这里来,您日理万机才辛苦……”

“废话少说。”她语气微凝:“你最近别太放肆了,朝臣们上折子我挡不了,某天惹怒了陛下我也保不住你。”

兰怀恩嘿嘿一笑,无所谓地摊手:“臣本来就是天下人恨不得共讨之的奸宦,向来猖狂惯了,本性难移。”

晏朝闻言擡头,眉眼间清晰可见的不愉:“这麽做对你有什麽好处?”

兰怀恩对这样的神色太熟悉了,周围的气氛立时凝滞下来。他从这口吻里听出来几分克制着的不耐,同时也察觉到些许疏冷。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生怕她生气,但凡她有半点不悦,他都是即刻改正,然而晏朝仿佛也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许是喜则近厌则远的常态让他産生一种晏朝肯接纳他的错觉。尽管两人最亲密时,他尝过那双唇的温热与甘甜。

有些问题他知道答案,所以即便仗着所谓的“本性”也问不出口。

从前他站在黑暗里护着她,甘于寂寞地守着那棵不开花的铁树,自以为那是世间难得的净土。

上一个这样守候的是沈微,至死没有戳破那层纸,独自带着自己那份情愫入了土。

有前车之鉴,他不敢重蹈覆辙,也不甘心留下遗憾。他这样的人,不知道什麽时候就身首异处了,难道也要一辈子都等不到那一天吗?

他看着那双眼睛里的一潭深邃,忽然就疯狂急切地想知道,她内心深处的热烈究竟是什麽样子的。

“你教我”,还远远不够。

“好玩啊。”兰怀恩扯扯嘴角,抱着臂靠在书案旁。他知道避嫌,所以背过身,并不看晏朝案上的卷册。

“殿下走的是明君之道,所以要天下归心。臣不一样,臣是从乱葬岗爬出来的,再怎麽锦衣华服,别人瞧着也是一身血污肮脏,在乎那麽多也没什麽用,欲盖弥彰罢了。臣是自己看得起自己才活到今天,也是自己看不起自己才活成太监。朝堂官场,那麽多盘根错节的棋局,我胡乱横插一脚,就狗急跳墙蹦出来一堆跳梁小丑,这看着可比台子上的戏有意思多了。”

晏朝指尖捏着书页,馀光望见他近在咫尺的背影,皱一皱眉头:“你是不是太监你自己清楚,男子能走的路太广,做什麽非要自甘堕落。纵使是宦官,自古以来也不是所有太监都霍乱超纲草菅人命的。”

这话一出口,她登时有些恍惚。眼前的东厂督公丶司礼监掌印,是她曾耿耿于怀欲铲除的奸邪,曾距她千万里之遥,两人水火不容。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知不觉间,竟也上了他的贼船。自此,暗地里她披了层皮,与“狼狈为奸”丶“同流合污”再脱不开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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