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谢鸢被他裹的只漏出了两只眼睛,迷茫的瞪着他,嘴上还在抗议的嚷嚷:“我一点都不冷!”
宋泠抿唇不语,顺带把她的兜帽也扣上了。
“唔!”
眼前漆黑一片,谢鸢虽有点不服,但到底心里还是欣慰的,小徒弟竟然还会关心人了,不错,不错,她就说嘛,她教出来的徒弟肯定不会坏到哪里去,面冷心热,面冷心热,嘿嘿。
“你是傻子吗?怎麽不把你的脑子烧坏才好。”
谢鸢:?!!!哎!!不是,这人真是一点都不禁夸!还骂起师父了!啊啊啊啊啊,岂有此理!
她撇了撇嘴,不忿的擡手就要掀开兜帽,掀了一半,却瞄见他冷冰冰的脸色,默默的又把兜帽放了下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忍!
“你。。。。。。。。”又怎麽了嘛?真是反复无常的性格。
谢鸢二丈摸不着头脑,猝不及防,她的整个身子骤然腾空,求生的本能令她下意识的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宋泠竟然单手托着她的膝弯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只是这根本没有她想象中的浪漫!这分明就是抱小孩的姿势!
谢鸢瞬间梦回小徒弟还是小不点的时候,不一样的是,她大多数时候是强制的抱他,主要是想用行动温暖他嘛,起初他极度抗拒。。。。。。。。。。。
但不管怎麽说,被小徒弟这样子抱还是很羞耻的,她伸手不太自然的戳了戳他的肩:“宋公子,要不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闭嘴。”
谢鸢:⊙︿⊙
自从他们重逢那刻开始,她不是在吃瘪就是在吃瘪的路上,奈何小徒弟现在气场比以往更甚,不敢惹,不敢惹,她还指望好好潜伏在他身边,好好了解她缺失他的那十年,他究竟过着怎麽样的生活,过得好不好,这可能就是有了徒弟,当了师父的後遗症吧。。。。。。。
我再忍!
——
谢鸢怎麽都没想到宋泠会带着她夜闯民宿!
在被他放在医馆的小柜台上的时候,她人还是懵的,宋泠放下她後径直走进了後门,也不知道他干什麽去了。
这间医馆并不大,一眼便尽收眼底,都那麽晚了,里面既然还亮堂着,入店门便是柜台和她身後大半面墙的药柜,旁边一条过道用一条灰布帘隔开,直通着里面不知道什麽地方。
空气里弥漫着浅淡的药香,这似乎就是寻常小巷里极为普通的一家小医馆,并没有什麽特别。
谢鸢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灰色布帘的背後传来窸窸窣窣的人声。
很快,布帘被人掀开,宋泠率先走了出来,正好对上她一眨不眨盯着他满脸狐疑的眼,他神色自若并没多大变化,不躲不闪迎着她探究的目光走过来。
紧接着,他身後有另外一人急匆匆的趿拉着鞋跑了出来,手里还提着药箱:“老大,我来了,我来了。”
谢鸢将视线移向了那个穿着青色布衣约莫二十岁上下的青年男子,长的倒是清俊书生那挂。
明明年龄比小徒弟大,却叫他老大,难不成,小徒弟如今是江湖某个组织里的人吗?
“三。”宋泠惜字如金的开啓了倒计时。
“好好好,马上,马上,小姐,麻烦您这边伸个手,我来给您把个脉。”青年男子把药箱放在一旁,走上前来。
“喏。”谢鸢把手中提着的小灯笼搁在了柜台旁边,把右手伸了出去。
少女的手腕肤若凝脂宛若上好的白玉瓷器,就在青年男子要将手搭上去的时候,“等等。”
宋泠忽然出声了,紧接着一薄如轻纱的手帕覆在了她的手腕之上。
青年男子看看她又看看宋泠,紧接着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笑的一脸意味深长:“我懂。”
谢鸢能理解,古代嘛,男女授受不亲,这很正常,但是这青年男子的表情看起来却明显不是那麽一回事,于是便好奇的问了他一嘴:“你懂什麽了?”
青年男子笑而不语的摇了摇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谢鸢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害,又来个打哑谜的。
难不成死了十年,这下还轮到她落後了?
“闭嘴,做你的事。”
宋泠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冷声催促。
“好嘞!”在他估计要被挨打之前,青年男子用他平生最快的速度把脉开药一条龙服务,谢鸢还来不及惊叹这强大的执行能力,然後就被微笑的将他们两个双双“请”出了门口。
“二位,天寒地冻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寒舍简陋,小姐的药还需尽快服用为好,鄙人就不作多留了,回见。”青年男子拢袖同他们道别。
还没等他们回应。
“嘭。”
谢鸢提着小灯笼对着紧锁的木门外陷入了沉思,问站在她旁边的宋泠:“宋公子,他不是你的小弟吗?为什麽还敢赶你走。”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大半夜的不睡觉。”
谢鸢:“。。。。。。。。。”
好家夥,又被阴阳了,就问天底下哪个师父做的这麽没有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