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鸢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背,但是这人未免太高了点,她都站在脚踏上了,还得踮点脚尖才能勉强环住他的脖子。
她抱他的时候还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不会把人吓到了吧?
“抱够了吗?”
谢鸢:“?”
你这不也没推开我吗?她悻悻的收回了手,抱着胳膊理直气壮的直视他道:“那你不喜欢也可以推开。。。。。。。。。”
话还没说完,她惊讶的发现,小徒弟虽然还是顶着那张全世界都欠他的冷若冰霜的俊颜,但耳根竟然匪夷所思的红了???
哎,这可是个新奇的发现啊!
“宋公子,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谢鸢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小徒弟吃瘪这件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有趣至极啊。
“那个,你不会是长这麽大连恋爱都没谈过吧,哈哈哈哈!”
“我自是不会和帝女殿下这般男宠成群,见识甚广。”
宋泠好像被她气到了,一字一句的说完,甩袖转身推门离开一气呵成,连给她挽回一下的馀地都没有!
门扉吱嘎一声被合上。
“喂!宋公子!宋泠!”谢鸢气的在原地跺了跺脚:“嘿,这兔崽子,说他几句怎麽还急眼了,还真是越长大脾气也越大了,不就是没谈过恋爱嘛,你师父我不也没谈过!”
“咕咚咕咚”
谢鸢以温水代酒,喝了好几碗,狠狠抹了一把嘴,随手搁在了床边,嘴上还在碎碎念的吐槽。
“真是欠了这臭小子的,以前小的时候性子是别扭了点,但起码会撒娇,还挺可爱的,长大之後,脸是越来越好看了,就是这脾气,害,以後还怎麽娶老婆啊,难不成最後还指望为师亲自教不成?!!”
“不过阿泠脸在江山在,与其担心他的婚事,倒不如担心下我自己,前世也没时间谈恋爱,这辈子确实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门外宋泠静静的站在窗旁,将这些一字不差的都听了进去。
哪里还有在里面时对着谢鸢生气害羞的模样。
听到她说要考虑一下谈恋爱的事的时候,眼眸深处被压抑的近乎扭曲的偏执,疯狂又危险,但很快就被他悄无声息压了下去,末了,他嘴角勾起了一个愉悦上扬的弧度,轻声呢喃道:“师父,期待我们真正重逢的那一天。”
“在此之前,你该多心疼我点才好,不是吗。。。。。。。。这是你欠我的。。。。。。。。。。。”
一个披着白袍戴着笑容诡异傀儡面具的人从屋顶跃下,落地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站在十步之外,恭恭敬敬的单膝跪下,右手握拳放在左边心脏处俯首行礼,并没有敢向前一步。
宋泠与他擦身而过,淡声冷漠道:“事情都办好了吗?”
白袍人立马起身跟上,言简意赅的回答:“主上,万无一失。”
“吩咐下去,以後她在的地方,你们滚远点。”
“是,谨遵主上教诲。”
“真是期待啊,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漫天鹅毛大雪铺天盖地洋洋洒洒的落下。
二人身影一前一後隐入晨光熹微中。
——
谢鸢嘀咕了宋泠半天,给自己说累了,没想到还真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天光已经大亮。
那药苦是苦了点,但还挺管用,昨天她本来还有些头重脚轻的,现在已经完全好了,不但感觉神清气爽,甚至还能出去外面跑几圈。
只是宋泠昨晚真的一夜都没回来,该不会是还在生气吧。
但她得先回客栈一趟,小姑娘可还在客栈呆着呢。
谢鸢回到客栈的时候,店小二正在柜台前记账,见到她进来一副见了鬼似的挠了挠头:“咦,小姐,您怎麽从外边进来了,我刚才开店门,没见您下来啊。”
谢鸢手里提着刚从街边买回来的大肉包子跨过门槛,应对自如的解释道:“昨天没吃饱,今早实在太饿了,就从後门先出去了。”
和店小二又礼貌的寒暄了几句,谢鸢噔噔噔的上了楼,一眼便看到小姑娘抱着腿蹲坐在她的门前,看上去应该是等了有一会儿了。
“桃酥,你怎麽大早上的蹲在这儿,来,快起来,别等下着凉了。”
桃酥这个名字是谢鸢给小姑娘取的,毕竟总不能小哑巴小哑巴那样叫人家。
小姑娘经过一番比划之後,谢鸢得知她并不是被拐卖而是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卖给山匪的,她也不是先天性就是哑巴,是她被坏人欺负的时候,嫌她吵,毒哑的。
但就在进行到最後一步的时候,坏人被同僚杀了。
那个不知名的山匪寨子背後肯定还有幕後大boss,背後的水怕是只深不浅。
前世她行侠仗义,闯荡江湖的时候,也捣毁过不少窝点,拐卖妇女确是常态,但只挑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还都是水灵貌美的,却不图财,不图色?那只可能是图一些别的什麽。
她将阿泠收为徒弟,本就已经是最大的变数,接下来也不知道会发生什麽
按照原先的剧本,小徒弟十岁就会黑化,紧接着蛊疫横行,乱世将起,二十年之後,天下大乱,当时系统要她直接毁掉根源,而她偏要事在人为,这一系列似乎也因此触发了某种蝴蝶效应。
如今离二十年之期还有一年。
若天下大乱是必将出现的,那是不是说明这个坏人谁来当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