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区急速增长并迅速上了热搜。
【哦吼,霸凌实锤了。】
【倒在地上的女生总不至于也是她的追求者吧,绝壁霸凌,有钱人看不起人很正常的其实,但还读书就这麽嚣张,就不太好了。】
【我还是不信,这跟我认识的祁记者完全不一样。】
【我宁愿相信她是被人穿了,也不信她原来是这样的人。】
【或许是这个女的做了什麽呢,怎麽光凭一两张照片就判定别人有罪了。】
【世界果然是个巨大的外貌协会,这要是换一个人,评论区早就闹翻天了吧,还能有这麽给她洗的?霸凌就是霸凌,长得再漂亮霸凌还是霸凌。】
【怪不得她扇张某巴掌那麽熟练,敢情是以前练出来的啊。】
【我现在都在想怎麽她打吴某就几下砸成重伤,对张某就慢慢细磨了,原来从小就恶毒,喜欢折磨跟自己同性别的女生。】
【你可以骂她霸凌,但拿吴某张某举例是不是就有点毛病了,一个是直接要杀她,她要是不找准时间把人打成重伤现在躺在医院的就是她了,至于张某,看她是个女生把她推倒让她爬不起来也就就了,一顿哭诉把我都给听动了觉得可怜,後来要危及她性命她才下重手看不出来吗,从那场直播来看,我觉得这样的人不太可能会主动霸凌别人。】
【应该是有原因的吧,我不信她会无缘无故扇人巴掌。】
【也可能是现在变好了,以前是个叛逆的,改邪归正了。】
【呵,原来你们管校园霸凌叫叛逆啊?】
【给个说法吧@庆淅电视台。】
……
电话那边久久没动静,祁狸接到一个新电话,“茜姐来问了,我先挂了。”
周胧淑只沉默地“嗯”了声。
王牌一个一个的出事,梁茜现在心情很差,先是台柱子辞职,再是看重的记者跑到国外去,现在连下一个台柱子都要出事了,她甚至都要怀疑这是不是有人在报复电视台了,电话一接通就着急忙慌地问:“祁狸,你先说,你有没有做过霸凌的事。”
祁狸垂着眼睛说:“我不记得了。”
“这种事怎麽能不记得?”梁茜心一下凉了半截,“还是,你真的做过?”
或许是因为对过往懵然不知,人在没有任何记忆的情况下,是不敢打任何包票的,也或许是因为那天危及生命时的一瞬危险想法,也许她骨子里的确是个暴戾的人,祁狸对自己并不是完全自信,垂着眼睫不知道该怎麽说,她眨了几下眼,赵译西突然拿过电话,“她没有。”
“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梁茜立马说,只要有这句话,白的依然是白的,黑的也能是白的,她快速说出解决办法,“在证据还没出来之前,晚上来电视台播报是最好的澄清方法。”
“好。”赵译西同意,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到茶几上,发出轻轻一道碰撞音,他握住她手,“晚上去电视台,今晚的新闻你来报。”
祁狸呐呐,“可是,网上都……”
“这不重要。”赵译西捏紧她手,正色道:“祁狸,在早前几件新闻中,你已经足够清楚当今网络的风向了,他们的话你不用多看,目前是要找到账号的主人,最晚中午就能定位到他身上,到时再让你朋友帮忙辨认,没记忆不要紧,你只要清楚自己没做过就好。”
祁狸陷在思路里转不出来,视线落在腿上的平板,“可是就是因为没记忆我才不清楚。”
“你相信我吗。”他掌心贴着她脸。
祁狸擡眼与他对视,“相信。”
“那就听话。”赵译西低声道:“为什麽要觉得以前的自己不好。”
祁狸小声道:“本来就不好。”
“哪里不好。”他耐心道。
祁狸垂着眼眸不看他,语气不解,“干什麽总有人跪在我面前,凶神恶煞的我。”
赵译西轻声说:“视频里那个人,是他妄想了不该妄想的,咎由自取,至于照片,你肯定有你的理由,为什麽要否定自己,不管对错,你可以在过後复盘,但在任何时候的当前,错的一定是别人。”
“感觉你在忽悠我。”祁狸听得云里雾里,问:“这是宽以待己严于律人吗。”
“不是。”赵译西始终看着她眼眸,“当你孤身一人,你不会産生不自信的想法,因为你是最优秀的新闻工作者,你做出了无数轰动的新闻,你值得你拥有的一切花团锦簇,祁狸,爱不是枷锁,如果我让你感到恐惧,让你害怕自己因为一点超出日常的举动就不再被爱,那就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言语上我的确不太会表达,我会改正。”
爱不仅是求同存异,也是彼此亏欠,让自信的人惶惶不安,让自我的人反思改正,他们在自己的行业都堪称佼佼者,可在感情上,却是实打实的两个笨蛋。
祁狸低头弯了下唇角,“是我自己陷进去的,你没做错什麽。”
“别害怕。”赵译西揽臂抱住她,手放在她脑後。
她头埋在他颈侧,手向上贴着他宽阔的背,她闭了闭眼,这是一种,好像一切都有他在的安心。
客厅外传出金曼的声音,由远及近,她看到沙发上的二人,诧异道:“我以为你们还在睡呢,早餐就没准备你们的,现在让阿姨去做一份吧。”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声,赵译西看了眼屏幕,站起身说:“不用了,妈,我们还有事,不在这吃饭了。”
“着什麽急,留下吃个午饭再走。”祁民劼劝阻,刚才金曼就是在说他。
“不了,爸。”赵译西朝她伸手,“找到人了。”
“那快走。”祁狸牵住他,拿着手机起身,行走时总是看他,他让她知道,不管什麽时候,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