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剑庐的窗棂,方源已坐在案前整理蛊药。
银质药勺舀起暖阳花碎时,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镜流没去拿练剑的行头,反而径直走到他身侧的软榻坐下,膝盖挨着他的衣摆,目光落在他手边的蛊盒上。
“师傅,我今日不想练剑,想陪陪你。”镜流看看方源开口说。
“嗯,练剑确实要注意劳逸结合,今日就休息吧。”方源看着镜流。
她开口,声音清浅,“昨日丹枫说,护脉蛊若用鳞渊境的泉水养,光斑会更亮,是真的吗?”
方源分药的手没停,侧头看她:“嗯,你若想试,午后我带你去取泉水。”
镜流点头,没再说话,只是往他这边挪了挪,伸手轻轻碰了碰蛊盒壁。
盒里的护脉蛊蜷着身子,微光映在她指尖,她忽然抬头看向方源:
“师父,我昨天练剑时,把‘寒霜’剑的剑穗磨破了。”
方源抬眼,目光扫过她手边的断穗,沉默片刻,从暗格里取出一卷银线:
“放这儿吧,我晚间帮你补。”
镜流把剑穗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没有收回,轻声道:“谢谢师父。”
临近午时,方源去厨房煮羹汤。
他刚把瓷锅架在火上,镜流就跟了进来,倚在门框上看他挽着衣袖添柴。
见他小臂上沾了点炭灰,她走过去,拿起帕子替他擦干净,动作仔细。
“师父,”她看着锅里渐渐泛白的汤,“上次你教我认的‘温脉草’,我在院子里种了几株,今日看已经芽了。”
“嗯,记得多浇水。”方源把火调小些,“那草喜湿,别旱着。”
镜流应下,没离开厨房,只是站在他身侧,看着他搅动羹汤的动作。
直到汤煮好,她伸手接过方源递来的白瓷碗,却没立刻喝,反而递到他面前:“师父先尝,看看咸淡。”
方源张口咽下,刚想说“正好”,就见她收回碗,小口喝了起来,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欢喜。
午后的阳光落在厅里的软榻上,方源靠在榻边翻蛊术古籍。
镜流蜷在他身侧,手里捧着一本剑谱,却没怎么看,偶尔会侧头问他一两句蛊术相关的问题。
翻到古籍里记载的“长生丹”图谱时,方源指尖顿了顿,镜流恰好抬头,目光落在图谱上。
“师父,”她轻声问,“你追求永生,是因为……什么事啊?”
方源合上书,看向她:“不永生,不变强,便永远是那些星神的棋子,我想做棋手,而不是能被人任由摆布的棋子。”
“哪怕我现在再强,也不是星神的对手,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强大点的棋子罢了。”
“在永生面前:财富、美色、名声、地位,不过都是浮云。”
“那,阿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镜流淡淡开口,语气中不免有些失落。
“不,我喜欢你,但如果为了永生,说不定会放弃你哦。”方源开着玩笑对镜流说道。
听到这话,镜流眼泪都快急出来了,连忙开口:“不行不行,阿源我不能离开你。”镜流一下子就窜到了方源怀里,用头蹭着他的胸膛。
看着镜流可爱的模样,冷漠如方源,也不禁笑了出来。
看到方源嘴角的笑容,镜流意识到方源在逗自己,不由有些生气,嘟着个嘴口开口:“哼!阿源你个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