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去取钱还得出示证件,非本人或者本人亲属不能领取,她就早自己去银行了。
林思甜立刻贴了过来,说自己的手表在救人时给摔坏了,想换只新的,需要资助五十块。
“买!”大户关月荷答应得很是痛快,刷刷刷地点出五张大团结,林思甜抱着她的手一口一个“咱俩才是亲姐妹啊月荷!”
“怪不得林忆苦说你狗腿的时候最可爱。”
“啊!林忆苦居然这麽说我?!以後他可看不到我狗腿了!”说完,林思甜又紧紧抱住关月荷的手,“你以後一定要捏紧林忆苦的存折啊!”
说是要资助,但林思甜还是留了张借条,还十分骄傲地道:“我可不是那种搅家精小姑子!”
关月荷转头就把借条给了林忆苦,让他拿去还林思甜,叮嘱道:“你要和思甜讲清楚,我也不是什麽恶毒大嫂的!”
在她们中间传话的林忆苦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馀。
林思甜隔天就戴上了一只售价两百多的贵重手表。
关月荷在自己家都能听到方大妈说林忆苦丶林思甜兄妹俩败家子的声音,心虚的她缩了缩脖子。
林思甜去医学院进修学习,补助只够她自己生活用的,根本攒不下钱来,而她之前的工资,方大妈怕她大手大脚花掉,还帮她保管着。
方大妈想着,林思甜手里的存款不可能买得了这麽贵的手表,只可能是林忆苦暗中资助了一部分。
“一块手表能戴好多年呢。”林忆苦抗下了这口锅,还帮着妹妹说话。
“你俩都是到结婚有小家的年纪了,以後要花大钱,也得想想自己的小家。。。。。。”
兄妹俩认错态度极好,一个劲地点头。
林思甜在偷笑,林忆苦趁亲妈没注意,弹了下她脑门。
年初七,林思甜拎着行李返校继续学习。年初八,林忆苦也带着证件去新单位报道。
关月荷连着两天早起去送这兄妹俩到公交车站,把人一送走,她就开始忙活去广交会当翻译员的任务。
她这次的身份是市参展团的翻译员,还得去市里开会了解翻译员的工作安排。但她又是指定给五星汽车厂做翻译,所以还得去五星汽车厂开会。
正巧在汽车厂遇上了赵攸同,关月荷说自己准备买台相机,暂时不用找他借了。
赵攸同开玩笑道:“不会是你对象吃醋了吧?”
“不至于。”关月荷摆摆手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不会因为我和其他男同志有来往就吃醋。他也知道我不是乱来的人,放心着呢。”
关月荷也开玩笑道:“我和他可都是党员!赵同志,你放心,我们的思想都很端正!”
赵攸同笑了起来,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不错,志同道合的革命战友!”
“月荷。”前面的章新碧冲她招了招手,关月荷和赵攸同的谈话也不得不终止,转头各忙各的工作去了。
从汽车厂出来,关月荷扫了眼手表,趁还有时间,她直接奔向百货大楼。
在柜台前挑挑选选,在售货员耐心告罄前终于确定下来,顺便买了不少胶卷。林忆苦取出来的钱就这样被花得差不多了。
这次参展,汽车厂没给参展人员准备西装鞋子,但关月荷也不担心,把三年前的那两套拿出来穿就好了。
她这回有了经验,还多准备了两件衬衫,多做了一条黑色裤子,不用担心衣服晒不干的问题了。
三月中旬,林忆苦的结婚报告通过了,但关月荷此时正和五星汽车厂的参展团在前往羊城的火车上。
这次,关月荷没窝在座位上呼呼大睡,而是也去听前面几位老同志们的谈话。
这些人里,有两位是去年平反回城的专家,正在聊国家某方面的技术在这十年里发展缓慢,懂技术的人才断代了,年轻一辈再不培养起来,难道以後还要靠他们这些能当爷爷的老家夥顶住?
关月荷不太懂他们说的那些技术,但她听得懂他们聊天的中心思想:人才断代了。
章新碧也道:“确实如此,我和老郭现在都还身兼两职呢!”
旁边的人开玩笑道:“那你们还不把小关同志给调汽车厂去?”
小关同志连忙摇头,“那不成,我们厂也缺会外语的人才。”
他们郑厂长可是说了,他们卓越服装厂也要争取参加广交会!
章新碧早知道关月荷是打定了主意要留在卓越服装厂,压根没再想着把她挖去汽车厂。
郭旭升道:“当下正是国家各行各业缺人才的时候,指不定哪天又要大力提拔人才了。我看,恢复高考很有必要。”
好几个曾经的大学生默默点头赞同。
工农兵大学刚搞起来的时候,还是能输送不少人才进到各行各业的。後来,这大学慢慢的变了味,毕业出来的学生没多少是真掌握了技术的。还不如厂里自己办的技校培养出t来的技术员。
这工农兵大学毕业的学生比起以前正儿八经通过高考的大学生,差距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