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能从我们十号院铺一路鞭炮到胡同口,招呼邻居们一起庆祝!”
得,这个江桂英也很记仇。
关月荷第二天去上班,见着白向红,还给她说了这个消息。
“白大妈是这个。”她竖了个大拇指。
儿女受了气,她就帮着出气,怕影响白向红在厂里被领导批评,忍着气在家偷偷烧符纸,放鞭炮庆祝也没大剌剌的宣扬出去。
白向红也是一颗心酸酸涨涨的,“我妈给我们兄妹三个操心是真不容易。”
才说了几句话,关月荷朝办公楼前的公告栏旁看去,示意白向红看过去,“有人想找你。”
她们没聊几分钟,那个人频频往这边看,似乎是想找白向红。
那个人还是白向红的前对象。
白向红一看,脸上的笑说没就没,“月荷姐,我去上工了,下次我回家了再找你聊。”
直接换个方向回车间。
那男的还想追过去,被关月荷喊住。
“小关科长,有事吗?”眼看着白向红快走到车间了,心里着急了起来。
“没事啊。”见他要走,关月荷提醒道:“咱们厂厂规上写有,骚扰女同志的,一经发现,立即开除。”
“我绝对没有!我。。。。。。”
“没有就好,我就是想起来了,提醒你一声。”关月荷不听他的辩解,直接往人事科的办公室走。
吓得人拔腿就跑,回了自己所在的车间。一整天都在忐忑:小关科长不会是去人事科告他的状了吧?
要是小关科长知道他的想法,肯定要当面斥责他:你自己心里有鬼,别把我想成你这样乱七八糟的人!
小关科长是来交个人材料的。
她九月初去学校报道,在厂里算是“停职留薪”。未来三年,她不在厂里工作,职务没有了,但每月还是从厂里领工资。
现在正按照厂里的规定办手续,待会还得去跑一趟财务科呢。
肖科长见她过来,亲自给她办手续,顺便问:“小关科长以後还回厂里的吧?下次回来可就是关科长了啊。”
关月荷心说还真不一定,但没多解释,笑着道:“借您吉言。”
“哎呀。”肖科长拿着印章重重地按了下去,感慨道:“我都看着你去上两次学了!”
“应该不会有第三次了。”关月荷:“就是有第三次,也轮不着您来给我盖章了啊。”
轮不着他来盖章,那不就是往上升了?肖科长笑得更高兴了,“我也借您吉言了。”
互相吹捧完,肖科长才假装不经意地问:“你这一去上学,计划科得再提个人上来吧?领导找你谈话了没?”
干部提拔,会参考前任领导和现任领导的意见,关月荷和龙科长也都被领导喊去聊过了。
但关月荷双手一摊,“我们计划科人才济济,谁上都成,符合条件的我都提了,最後选谁,领导应该有想法了。”
反正就是和她这个即将要去上学的人没关系了。
“行,那我就等着厂里的公告了。”肖科长笑呵呵的,心里却在想:小关同志这麽些年,也混成老油条了,想找她套句话真难。
关月荷这套说辞,谁问答谁,以至于陶诚都有些不确定了:最後不会空降一个其他科的人吧?
被陶诚拦着问时,关月荷也很是认真地回他:“我也提你了,但我真不知道结果。”
陶诚脸色发苦,但又不能和她明说:你就不能只提我一个?
计划科的新副科长还没定下来,关月荷还得继续忙这个位置的活,但关键的工作已经挪到了其他人手上。
她现在活少,每天准时上下班就行。
所以,她一下班就跑肉站去买猪骨头回来熬汤,隔三岔五地买猪肉,给她和林忆苦补身体。
她找人换了不少肉票,今年的秋膘从夏天开始贴!
林思甜要是能按时下班回来,也会过来蹭上一碗热乎乎的骨头汤。
林思甜连着蹭了三天,这天忽然想到她和月荷探讨自己从胡同大爷大妈们听过的食补方子。
“人家都说以形补形,你本来是给我哥补。。。。。。你这补骨头是不是t不太对啊?”
关月荷愣住,“我也没说要给他补这个啊!”
就算要补,但要她去买猪鞭回来做菜。。。。。。她又继续买骨头买肉,“等他真需要补的时候再说吧。”
她连着熬了一星期的骨头汤,补得自己面色红润,十分满意自己的成就,又去找人换肉票。
这天下班回来,被街道办的同志喊去接电话时,她一路都在猜,应该是春梅的电话吧?
心想着,等接到电话了,她一定要批评她,这麽久不来信,她等得都要生气了!
谁知,终于接通了电话,却是学校老师找她。
老师想让她早点去报道,早点适应研究生的生活,顺便去帮忙干活。
她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