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谭镜。
这种语气,这种情况,姜挽已经见得很多了,可她不确定沈曼有没有见过,忙去看她的脸色,果然,沈曼脸上此刻呈现出一种尴尬和屈辱交织的神色。
这里不是她们的家,只有她们两个相依为命。
姜挽一瞬间又後悔了:“妈妈,对不起,我不应该和你吵架的。”
沈曼似乎很累,疲倦地摆了摆手:“今天太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说。”
“嗯,你也早点休息。”
沈曼离开後,姜挽忙将手链的包装盒再次小心整理好,然後翻到衣柜的里层,和陈屿之前送她的那套衣服放在了一起。
隔天一早醒来,姜挽一睁眼便看见书桌上摆着一个小蛋糕,旁边还有一张纸条,只有简简单单八个字:生日快乐,好好学习。
很明显,这是沈曼留给她的。
洗漱完,姜挽拿起叉子开始吃,这会儿她的房间里一派宁静,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蒙蒙的一层光晕,照得屋内的陈设仿佛都有一股古朴简约的美。
一切都太过祥和,好似昨晚的那场争吵并未发生过一样,但姜挽知道,并不是这样。
从那天之後,沈曼再没和她提过扔掉手链的事情,可对她却比之前管得更严了。
早上一定要送她去公交站,亲眼看着她上车後才离开。晚上更是坚持去站台接她,即便是有工作,也会先接姜挽,然後继续在家里加班。
这样一来,姜挽每天的时间几乎都被她全权把控了,一点私人的空间都没有,就连喂小酒,这几天也都是陈屿代劳。
对这件事,陈屿倒是愿意,他只是好奇为何她最近的时间会变得如此严苛。
某日放学後,姜挽照例把提前准备好的食物交给陈屿,拜托他帮忙喂小酒。
陈屿没接,他看一眼窗外的天色,不由皱眉。
狂风大作,暴雨如注。
“你打算现在回家?”
“嗯,现在就走。”
姜挽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正打算起身,却突然发现凳子挪动不了,低头一看,才发现是被陈屿抵住了。
“?”
“现在外面雨太大,你等一会儿再走。”
“不碍事,我带了伞。”
“那也不行,外面风那麽大,一出门肯定连人带伞把你吹走。”陈屿还是不松开。
姜挽有点着急,她知道沈曼一定会按时在站台等她的:“真不行,我现在就得走。”
陈屿疑惑地看着她:“什麽事这麽着急,一定要你冒着大雨走?”
姜挽没答,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任何变化,很明显,她还是坚持要走。
“那行吧,我打个车,送你回家。”
“不用,”姜挽忙拒绝,是比刚才还要更加明显的抗拒,“我自己回去就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陈屿被她搞得有点无奈,他是不会允许她在这种天气一个人冒雨回去的。更何况他还能看出来,她有事没和他说。
“一定要现在回去?”
“嗯。”
“那好,那你告诉我,你这麽着急冒雨回去的原因是什麽。”
同样的问题,姜挽还是和刚才一样的表情,她没回答,低着头,眼睫也跟着垂了下来。她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陈屿烦躁地撸了一把头发,松开脚,一把从桌上拿起她的书包:“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反应过来他是打算和之前一样送她到公交站後,姜挽忙拦下他:“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去站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