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就算孟云程不提这个,姜挽也会主动问的,“麻烦把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发我一下。”
“好。”
挂了电话,姜挽没等下班,把手上重要的文件处理完後,她便找到周海,提出想请半天假。
来GSC的这段时间,她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态度一直都是有目共睹的,周海自然同意,甚至还主动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问题,要是有困难的话,可以提出来,大家一起帮她。
陈屿的事,姜挽当然不会随便说出来,婉拒了周海的好意,她便立马叫了一个车,按照,孟云程给的地址报给司机了。
一路上,她焦急地看了好几次时间,连司机都忍不住问她:“小姑娘,医院里是你什麽人啊?这麽着急。”
姜挽想都没想:“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麻烦您能不能再快点?”
见她这样,司机便知是怎麽回事了:“得嘞,你坐稳了,我给你飙到最快速度。”
陈屿躺在病床上,病房外突然响起敲门声,他住的是VIP病房,一般不会被打扰,除非是经过他或者家属同意的探视人员。
他以为是孟云程又回来了,刚刚才吃完他买回来的清粥,正打算睡一会儿,陈屿觉得他麻烦:“你又有什麽事?”
可房门打开,站在门口的人却不是孟云程,而是姜挽,这几天来来回回出现在他梦里,陈屿想见又不敢见的人。
他有一瞬间的微愣,随即冷漠开口:“你来干什麽?谁让你来的?出去。”
姜挽一上来就吃了闭门羹,也有点愣住,可她想到孟云程说的陈屿状态不好,又注意到他手上的留置针,没说什麽,默默关上房门,将带过来的水果放在桌上。
“怎麽?装听不见?我说让你出去,没听见吗?”
陈屿比刚才还要咄咄逼人,姜挽担心什麽都不说会更激起他的不满,只得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你。”
“不需要。”陈屿一句话把她堵了回去,“死不了。”
两人隔空看着,沉默对视,一个是愤怒,一个是无奈,各自搅动着属于自己的情绪暗涌,各自有自己的倔强。
最终,还是姜挽先服了软,看见桌上放着的东西有些乱,她走过去,想要帮忙收拾整齐,可手刚伸过去,就被陈屿拦住,接着那些东西便被他全部推到了地上。
“呼啦啦”一阵声响,散落的不只是桌上这些东西,还有她那在他面前本就所剩无几的自尊心。
“假惺惺。”偏偏这个时候,陈屿还要再加上一句。
姜挽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沉默良久,最终才开口:“既然你这麽讨厌我,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罢,她没再停留,拿起挎包,打开房门便走了出去。电梯人太多,姜挽没选,她拐去了楼梯的方向。
可没想到刚走两步,身後一道身影便冲了过来,熟悉的清冽沉木香,是陈屿,两人四目相对,隔着极近的距离对视着。
路被拦住,姜挽没办法再走,她没看他,“还有事吗?”
“凭什麽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陈屿尖锐地反问。
姜挽猜测应该是她刚才的行为惹怒了他,好脾气地和他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刚才是你让我走,我才走的。”
“我让你走,你就走?”陈屿讽刺地笑了,“你就这麽听话?你在别人面前也这麽听话吗?”
这话很乱,又无厘头,姜挽皱眉:“那你说吧,你想让我怎麽样。”
想让她怎麽样?
他要是知道的话就好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麽痛苦。
头顶传来脚步声,有其他人从楼上下来了。姜挽不想让别人看见他俩现在这个样子,于是便打算先回病房再说。
可陈屿却误会了,他以为她又要走,这些天压抑的所有愤怒和痛苦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堵在墙角。
他手劲儿实在大,姜挽忍不住皱眉惊呼“痛。”
“痛?你也会知道痛吗?”陈屿嘴上虽这样说,可手上到底还是松了劲儿。
姜挽趁机动了两下,没用,只得和他开口:“你先放开我。”
“放开你?”陈屿冷笑,或许是因为生病,他现在看起来和平时有些不大一样,眼底有股偏执的疯狂,“怎麽放开你?今天不是你自己过来的吗?现在又让我放开你?再说,我放开你了,我怎麽办?谁又来放过我呢?”
姜挽觉得他有些奇怪,说的话也听不太懂,正打算挣扎,垂眸瞥见他手上留置针的位置正涓涓往外冒着鲜血,瞬间不敢再动了:“你先松开我,有话慢慢说。”
“慢慢说,”陈屿重复她的话,“好啊,那你就说清楚,你今天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麽?来看我笑话吗?看见我现在这样,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没有,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