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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仪月回来时,恰巧新容总上任的第一场会议结束。
在她邻座的黄芯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落了座,面上却满是愁容,陈仪月恍若未闻,专注处理自己手上的文件数据,她对这项工作内容已经称得上驾轻就熟,边处理还能边想起容珩。
她与容珩不过两面之缘,还是三年前的事了,想来他早已对她毫无印象。
不过容珩对她来说,可以说事印象深刻,别的不说,光是他那张脸……
陈仪月想到了什麽,耳尖微微一红,欲盖弥彰的捏了捏那抹薄红。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陈仪月平静了下心情,将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画面甩出脑海,准备继续专注眼下的工作。
“Evelyn,把这份会议报告送去容董办公室。”
“Evelyn”是她的英文名。
黄芯的声音细而尖,在她耳边响起时,特质被无限放大,令她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容董在会议进行到四十分钟时就已离席,面色不善,加上最近的内部大换血,一时间起了不少传言,黄芯不由分说将报告放在她桌上就转身离去。
作为实习生,她显然没有拒绝的权利。
陈仪月将报告大致翻看了一眼,眼见有人来催,不得不硬着头皮匆匆向已经熟悉过一次的路径走去。
她忐忑的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後推门而入。
容珩已然重新坐到了办公桌前,见底的咖啡杯被遗留在茶几上,绕过会客区,陈仪月将会议报告放到了容珩手边。
“容董,这是刚才的会议报告。”
听到她的声音後,容珩手上的动作一顿,钢笔在纸页留下力度极大的一个钝点。
陈仪月这才注意到,男人身上多了一件纯黑的黑色西装外套,银色的表盘上方是一眼便深觉价值不菲的袖扣。
神秘丶性感丶禁欲。
这样的男人,走在街上毫无疑问称得上是行走的椿药。
容珩翻开陈仪月递来的文件夹,刚翻开第一页,浏览时间不超过三十秒便被重新合上,递还回去。
声音很冷:“你做的报告?”
陈仪月呼吸一窒,不正经的想法被男人的五个字打的魂飞魄散:“……是。”
“很难想象,这样一份连基础数据都无法保证准确的报告会交到我手上。”
容珩鼻梁上的细边银框眼镜泛着凌冽的寒光,这一次不加掩饰的目光完整的落在陈仪月身上,即使对方後靠的坐姿慵懒,施加到她身上无形的压力却不减丝毫。
“抱歉容董……”
陈仪月的声音几近干涩,整个人被容珩注视的像是在被火烧。
季荷将她领回新家时,她的继父,宋致君也曾这样注视过她,同样是上位者的凝视,宋致君的眼神直白到懒得敷衍,看向她的眼神宛如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她那时下意识的感到反胃,想要躲避,却被季荷硬生生禁锢在了原地。
容珩不同,高压之下,陈仪月心中却莫名多出了几分堪称诡异的兴奋,一双无形的大手遏制住她的脖颈,鼻腔的呼吸几乎称得上是小心翼翼,几个回合下来,紧闭的唇间多出一道细微的间隙。
“抱歉有用的话,就不会有那麽多人离开了。”他溢出一道微不可闻的笑,无视面前女人的紧张与窘迫。
实习期还有一个半月就将结束,容氏目前虽然不是南城顶尖的公司,但也是一段拿得出手的实习经历,陈仪月几乎是在瞬间就听明白他另一层意思,神情紧绷。
“容董……我马上……”
没等陈仪月把话说完,就见容珩拨通了内线电话。
她很有眼色的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