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盛琰不太自然的咳了一声,隐隐有些不悦。
在自家会所被外人给摆了一道,最後还什麽也查不出来,能不气吗?
碍于他原先做的那些事也不光鲜,至少不能摆到陈仪月面前来讲,盛琰掐头去尾,说辞笼统:“没事,出去谈生意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不用担心。”
陈仪月听得出盛琰言下之意是不愿让她深究的意思,便也懒得继续追问寒暄,关心道:“那多久能好呀,这麽严重……”
盛琰这麽病一遭,不论是何种原因,都不出意外得老实上一段时间。
那她上哪找他的不痛快去?
原本以为他问题不大的陈仪月计划落空,有些不耐,去卫生间时又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女士香水味,皱起的眉头缓缓放平。
回去後,陈仪月揪心的看着他:“盛学长,我可以天天来看你吗?你伤的这麽严重,我实在是担心……”
闻言,盛琰脸上的表情有一丝龟裂,陈仪月这天差地别般的态度令他有些不知所措,左手还是习惯性的安抚的放在了她的肩头:“不用,你不是还在实习吗?不用担心我……”
“实习哪里有你的伤重要?”陈仪月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但是……”盛琰看着面前这双秋水盈盈的眼,莫名开始烦躁起来:“小月,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我明天就去辞职吧?”
盛琰的面色出现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缝,见陈仪月神色不似作僞,他沉下脸:“理智一些,小月。”
“我很理智!”
“先生,盛夫人说她等会要过来。”刚才为陈仪月带路的佣人冷不丁冒出来。
“你看,”盛琰像是抓住了什麽救命稻草,迫不及待的往陈仪月面前捧:“我父母也会经常过来,要是传出去你天天在我这,对你影响不好,知道吗?”
如果不是盛母要过来这个理由,陈仪月还能和盛琰大闹三百回合,她是真不想和季荷这辈的贵妇人打交道,光是一个眼神就盯得她浑身不适。
陈仪月假装妥协,又和盛琰聊了几句话便离开了,所幸,直到她乘车驶出小区也没有碰上前来关心儿子的盛母。
回家路上,陈仪月在商场下了车,才走几步路,便被透明展示柜里的一套米白色西装吸引了目光。
在店门处不远的导购很快发现了她,热情的上前询问:“小姐,要不要进去看一看?”
鬼使神差的,陈仪月点了头。
到目前为止,陈仪月只见过穿深色西装的容珩,私人订制的西服收束出他完美的腰身,动作间细微的褶皱也如同他本人一般美妙,每一处都被严谨包裹到一丝不茍。
陈仪月突然很想把他形容为上天恩赐的礼物,需要一位有缘人将他小心翼翼的拆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停在面前这一套米白色西服前,大抵是她现在已经魔怔到看到西装就想到他的程度了。
“小姐,您是要为男朋友还是长辈挑选呢?”
某个字眼出现的瞬间,陈仪月的脸迅速涨红起来,急忙摆手:“都不是……”
她想说“上司”,又意识到太奇怪,欲言又止间,女导购露出会意的笑容:“为男性朋友挑选的话,需要我为您推荐吗?”
陈仪月囫囵吞枣的应了一声,在女导购为她介绍时,她才发现这家店的价格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并不太友好。
指腹下面料的舒适程度,令她不自觉同容珩身上的那件做起比较来,得到的结论是远远不如。
不过她还是顺着女导购介绍的话语与指引去仔细挑选了一番,指尖每略过一件,都不自觉的想起一遍容珩穿上时的身形。
这种感觉令陈仪月感到奇妙,仿佛是在进行着一场“奇迹珩珩”的游戏。
暂且将其列入有生之年系列吧。
最後,陈仪月也没有辜负导购小姐的努力付出,挑了一件白色衬衫,可挑选码数的时候又犯了难,她第一次经历这些,没有丝毫经验,便只能凭着印象比对,一遍又一遍。
结账完,陈仪月看着小票上的“七千六百元”,小小的肉疼了一下。
回家後,她将那件白衬衫用衣架撑起,挂在了衣柜的最边缘。
衣柜门就这样半开着,陈仪月躺在床上,只觉得四周全是属于容珩的气息,悄无声息的侵占着她脆弱的感官,像昨晚梦里的云那样,要把她一点丶一点吃掉。
像是神话中海妖的歌声,化为古老的符文将她禁锢,将她拽入深渊。
“Evie,Evie,mysweetlilltething……”
“Sleep,Sleep,mydearsweetiebaby……”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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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耳兔头][撒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