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州一只手无法捂住安安的耳朵,看向几人目光冷了下来,他早从赵特助处知晓这些人对安安的态度,当亲眼所见之时心中更是窝火万分。
旁人对子女的态度往往取决于父母,就比如某人常在外人面前称赞自家孩子,孩子就会成为周围人心中的好孩子;反之,某人常常在外人面前诋毁孩子,孩子就会成为衆人讨厌的对象。
安安在群人心中的形象跟李志成夫妻,甚至他们的儿子都脱不开关系。
在外人面前尚且不遮掩,那关上门的时候呢,年幼无知的孩子过的又是什麽日子?
闻州只恨当初没有一起收拾李志成夫妻,恨恨磨牙,在幼崽儿懵懂的目光中将心底喷涌的火气压了下去。
“不道歉,你们真当闻家是吃素的?”
中年男人不知想到什麽,身形一晃,脸色瞬间惨白,一巴掌重重摔在女人脸上,“闭嘴!别忘了我们今天过来是做什麽的!”
“我。。。。。。”
在中年男人几欲喷火的注视下,女人别开脸瓮声瓮气地跟闻州和安安道歉:“对不起,是我冲动了,我向闻小少爷和闻。。。小姐道歉。”
最後几个字声音极地,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
“哦,没诚意的道歉我没兴趣。”
“你。。。。。”在闻州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女人深深吸了口气对这闻州弯下腰,“对不起,请闻小少爷和闻小姐原谅我!”
女人说完并没直起身子,似乎是在等闻州的反应,闻州。。。闻州没什麽反应,只转头看向满心好奇却始终憋着未发出疑问的安安。
“安安,你愿意原谅她麽?”
这是大人说话时第一次有人询问安安的意见。
安安神情茫然,视线在对面神色各异的大人小孩儿身上划过,最後落在那个总带头欺负她的男孩儿身上,被欺负,被戏耍的恐惧袭上心头,安安的小身子微微发颤。
“不怕,想做什麽就去做,小叔叔永远支持你。”
一句话让蔓延全身的恐惧化作委屈,像是漂泊无依的蜉蝣在冰冷浩瀚的海洋中找到归依,幼崽使劲儿抽抽鼻子,将差点儿从眼眶流出来的金豆豆憋回去,扭头抱住闻州的脖子瓮声瓮气喊:
“不要,都欺负安安,不要原谅他们。”
软绵绵的小奶音染上哭腔,显得有些刺耳的尖利。
她并非不懂。
相反,在那样苛刻的环境下长大,安安比任何人都更快察觉旁人的恶意,这几个孩子常撺掇李华欺负她,眼前这个阿姨总在别人阻拦时说都是孩子间的打闹,不打紧。
後来,这些孩子在不断纵容下更加肆无忌惮,致使很长一段时间安安都不敢离开她的杂物间。
拳头和各种工具落在身上的痛楚成了安安幼小心灵上流脓的伤疤,每次触碰都是刺骨的疼痛。
原谅他们就是对过去自己的背叛!
闻州一手抱着拱着他脖子的幼崽儿,一手轻柔地拍着她的小後背安慰,凉凉地看向几个熊孩子微扬下巴。
“听到没,我们家小公主说不原谅,赶紧一边站着去,让这几个熊孩子排队过来道歉。”
也不知孩子家长怎麽想的,那天欺负安安的几个熊孩子一个不少全部到齐。
如此贴心的送货上门,也省得他之後带着安安一家家上门逼他们道歉了。
闻小少爷心头的气彻底消散,在中年男人不可置信地目光中,指挥熊孩子排队准备道歉。
“这。。。就不必了吧?我看闻小姐似乎也不要他们道歉。”
“谁说不需要的,伤害别人要道歉我们家三岁的小公主都明白的道理,莫非你一个年过半百的还要我教你?”
中年男人脸色一黑,嘴唇嗫嚅好久才犹豫着开口,“闻小姐明显不想原谅他们,道歉也没用啊。”
“呵,不原谅就不用不道歉了?哪条法律规定只要道歉受害者就必须原谅的,赶紧道歉,不然我现在就让人把你们赶出去,然後带上十几二十个保镖上门‘请’你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