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不爱管闲事,但最讨厌别人侵犯我的隐私啦,所以,我报警了。”柯允蕴发现自己的车有定位器,当即配合对方,反手送进警局,她笑了下:“巧的是,他很眼熟,啊,是打你的同夥,我很不高兴,以侵犯个人信息起诉,刚判两年。”
对方暴露家庭住址信息,着急之下,一口咬定是起色心跟踪的,根本没用上他的验伤报告。
“为了帮你,卷进去了,这又要怎麽还?”柯允蕴好整以暇欣赏他微变的神色。
时灿低下头:“抱歉,你想怎麽还?”
这句话,他说了两次。
“加入他的团队。”柯允蕴一副忧愁看向闻以宁,轻叹:“他从小对这些非常感兴趣,特别想要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闯这条路。”
又兜回起点。
闻以宁作为她谎言的这座桥梁非筑起不可。
时灿目光深沉:“你说不会勉强我。”
“嗯,对呀。”柯允蕴坦然,她利诱:“作为你加入团队的条件,我会帮你,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包括…找出真相。”
夕阳西下,红色微光透过玻璃门,照入墙角地面形成光斑,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氛围。
闻以宁真受不了这种氛围,诡异,太诡异了。
良久,时灿不形于色:“你怎麽帮我?”
“你入赘。”柯允蕴比他更平静,就像在说一件普通寻常的事:“我们结婚。”
啪嗒一声。
闻以宁手一松,手机直接掉地上:“?”
他心里混动几遍斥骂柯允蕴的话,才忍住没拆台,捡起手机,语气生硬:“不用管我。”
“我家风严。”柯允蕴故作苦恼,信口胡诌:“没做过什麽出格的事,比如像现在,看一个男人的身体,帮一个男人穿衣服,陪一个男人在医院度过危险的十五天,带一个男人回家。。。”
闻以宁轻嗤,那些男模特你看的还少吗?
什麽家风,鬼的家风。
时灿听得耳根发热,被她的胡言乱语气到,急促憋出一句:“你没游过泳?”
柯允蕴不假思索:“游过,家里泳池也看不到男人呀。”
时灿咳咳两声,无语。
时灿的视线落在对面的玻璃门,映出一位骨瘦嶙峋毫无生气坐在轮椅上的自己,无奈:“这是两件事。”
“这是一件事。”柯允蕴漫不经意瞥他一眼,她故意提出入赘在先,结婚在後,两件事调换顺序,性质完全不同。
她笑:“爷爷不会看着自家人有事。”
仅仅一个邀请,就以婚姻帮他,未免太让人起疑。
结婚,只是束缚他的一个谎言,他们没到法定年纪,不领证的婚姻,对她没什麽影响。
柯允蕴抱着双臂走到他面前,微微弯腰,倒打一耙,柔声:“你不对我负责呀?”
闻以宁几经压下恶心,鸡皮一层层浮起。
时灿被逼得仰头靠到椅背上,鼻尖围绕那股淡淡的花香令他窒息,喉间滑出一个字:“行。”
闻以宁总忘记自己比柯允蕴小一岁,在他心里,她和闻斐没区别,这个时候心情很复杂,像看着妹妹不顾一切要和黄毛私奔,不,和没毛的结婚。
柯允蕴满意後退两步,眉眼带笑:“7月13是个好日子,七天後,我来接你。”
闻以宁被她报出的日子砸个清醒,她是有备而来,几句话把人绕进去,云里雾里敲定,他忽然有点同情这个坐轮椅上一动不动的‘赘婿’,思来想去只剩两字:“恭喜。”
时灿握紧手机,面上平静:“谢谢。”
客厅冷白色的水晶灯悬挂吊顶,天花板四边的凹槽,嵌入纤细的淡黄色光带,融入柔和。
两位刚知情的人,双双瘫着叹气。
闻斐一时失去所有力气:“那他们以後会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