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站着把围巾往脖子上绕,衣服穿好後,她侧身转向时珩,语气郑重,“谢谢你啊,时珩。”
她说的什麽,时珩自然明白,他把毛毯和文件袋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把帽子给她戴上,而後俯身和林知意的视线平齐,温和一笑,“又要去当不倒翁了,准备好了吗?”
又是一路颠过去,林知意返程已经有了经验,上车之後死死抓住旁边的架子,虽说还是被甩的东倒西歪,但好歹是保住了自己的面子。
时珩先把车开到最近的商场,带着林知意上楼吃饭。
服务员把菜单递给林知意,她拿着看来看去也没想好点什麽,“你有什麽推荐吗?”
时珩反问她,“有忌口吗?”
林知意索性放下菜单,如释重负道:“昨晚已经问过啦,除了紫甘蓝,我都吃。”
“怕你昨晚不好意思说,所以再问问。”
林知意没接他的话,擡头望了望,朝时珩小声道,“时老师你先点着,我去一下洗手间。”
时珩轻声一笑,点了点头。
早上吃药时间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肚子又开始有些隐隐不适,林知意回到餐桌时,面前已经放了一杯热的红褐色液体。
她凑近轻轻一闻,是红糖水。
林知意刚刚看过菜单,饮品一栏没有红糖水。
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朝对面看去,刚好和时珩的眼神相撞。
在她开口之前,时珩先出了声,“没猜错的话,你又要给我说谢谢了吧。”
林知意灿然一笑,摇摇头,“好甜。”
两人眼神并未移开,眼底承载着彼此的情绪,时珩定定看进林知意眼底,应了一声,“嗯。”
菜品很快上齐,暖暖和和的食物下肚,疼痛感似乎也减轻几分。
林知意纠结了好一会儿要不要再吃颗药,最後还是放弃,对自己的身体怀着盲目自信。
返程刚走三分之一,雪突然下大。
路上的车辆被迫堵在路上缓缓行进。
林知意犯饭晕,睡了会儿。
最後被时珩牵毯子的动作惊醒,她望了一眼外面,“好大的雪。”
人还没彻底清醒,眼睛已经追着雪花乱飞。
时珩在驾驶座笑了笑,温声问她,“有没有不舒服?”
林知意这才动了动,坐正身子,“现在还好。”
“雪太大,不知道还要堵多久。”
“没事儿,”林知意微微仰头看着窗外,“安全最重要。”
城外堵,进城之後更堵。
天色慢慢暗下来,车尾灯刺眼的红滋养着人的怨气。
旁边加塞的车鸣笛声无比刺耳,林知意再次睁眼,小腹的锐利痛感翻涌不止。
她皱眉下意识伸手去捂肚子,脸颊皱作一团。
车子被堵着停在原地,时珩被她的动静吸引视线,温声道:“疼得厉害吗?”
小腹尖锐的痛感一阵一阵往上涌,林知意躬起身子,手掌隔着毛毯死死按在腹部,话语带着止不住的颤音,“有点儿。”
时珩把手边的保温杯拧开,把杯子递给她,“新杯子,先喝点水缓缓,有药吗?”
林知意点点头,动作艰难地吃了药,心里万分後悔下午没有对自己有个清醒的认知。
她趴在自己腿上,隐在暗光中,脆弱的身影落进时珩眸底,引得人眉宇紧皱。
时珩拉起手刹,伸手轻抚林知意的手臂,“知意,现在回酒店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你这个状态需要好好休息,我家就在附近,我先带你回去休息好吗?”
虽是问句,但他的话语间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