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人得过脑震荡,许满顾不得抢小球了,着急去看,“磕到头了?”
骆亦迟蹙眉闭眼,久违的震荡感差点又回来找他,他捂着脑袋缓缓坐起,把头稍稍垂下,顺势抵在许满手心上。
许满打开灯仔仔细细检查,发现没破皮没肿包,就是有点红了。
骆亦迟嘶嘶的倒抽气,“疼,你给我?揉揉。”
起因?在许满身上,许满便?听话的给他揉起来,小声抱怨道:“给我?就是嘛,你挡什么。”
“那本就是我?的。”
“你的?要?不要?现在把它砸了拿着那根头发去做个dna检测,看是不是你的?”
“……”
骆亦迟被噎得没话说,自?从知道是许满拿走了它,他就整日惶恐不安,怕许满一狠心真把它给砸了。
那可是他贴身放着,珍藏了六年多的宝贝,万一许满收回施舍,再?次离开他,他还指望靠着这颗小球活下去呢。
许满揉的力道不重不轻,力度正好,骆亦迟闭眼享受着,以她察觉不到的速度,缓缓向她怀中靠近。
然而未等?抵达,许满忽地?抽走手,掌心摊开在他眼前,“揉好了,小球拿来。”
骆亦迟未曾得逞,坐着不动,装不明白?。
许满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去他口袋里掏。
骆亦迟捂紧胸口,“你拿走可以,但是得再?还我?一个,什么都行,衣服,发圈,只?要?是你的东西,都行。”
“还讨价还价了,再?给你一个你岂不赚翻了?”
许满抠开骆亦迟挡在胸前的手,等?小球到手以后,又开始赶人:“快十二点了,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骆亦迟眼神执拗瞪着许满,这个连念想都不给他,只?施舍给他一栋海市蜃楼的无情女人。
她让他送她回家?,关心他的腿伤,还让他留下来过年,各方面都说明已经在接纳他了,可他心里就是惴惴不安的,像搭了一栋缥缈的、落不到实处的海市蜃楼,担惊受怕,患得患失,就怕一个不留神,幻想消失。
他企图从这栋海市蜃楼里找出一个可以让自?己落下来的答案。
“为什么一定拿走我?的小球?”骆亦迟感到委屈。
许满说话不留余地?,“我?嫌你变态。”
“变态你还留着?”
“当然要?留着,有它在,能提醒我?,你是我?的罪人。”
蓦地?,骆亦迟侧身,长臂一撑,将许满锁在他的两臂之间,很认真的问?:“那罪人今天的表现如何?”
“尚可。”
逆着光,骆亦迟看过来的目光晦暗如深水,许满不敢去看,强行移开目光。
骆亦迟捏住许满的下巴,轻轻抬起,迫使她直视自?己。
“许满,我?说过,我?愿意跨过阶级来找你,你看到了吗?”
窗外烟花悄悄绽放,骆亦迟的声音随着爆竹炸开的闷响,响彻在耳边。
今天上午,他跪在先?人坟前向他们请求,保佑许满余生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