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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身份之谜（第1页）

第二十六章身份之谜

“咦，这不是Chris吗？”看着警察摆在面前的照片，手捧咖啡杯的孟明啓略作惊讶地睁大眼睛。“能肯定没有认错人？”李诚谅向前探了探身子。“怎麽会呢？我们可是大学四年的同学。在费城读书的时候，我和Chris住同一条街，往返学校的路上时常会碰面。就是他，不会有错。”此前，警方尝试查询张天旭的身份信息，但从全国公民身份信息系统中检索出来的结果却出乎意料——所有同名的人之中，没有一人的年龄和相貌与之匹配。除此以外，专案组掌握的信息就只有张天旭的过往履历：本科就读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而後前往纽约取得法律硕士学位，毕业後在当地某知名律师事务所工作一年，于去年夏天回国。这是江枫在案发当晚与张天旭闲谈中了解到的情况。刘思嘉想到另一个主意——通过求职类社交软件搜索从同一所学校毕业的学生，就有可能找到认识张天旭的人。孟明啓便是其中之一，且恰好居住在谷里。于是，李诚谅和对方相约在咖啡店见面。“要说对Chris的印象啊，”孟明啓微微翘首，“哦，Chris是张天旭的英文名，叫习惯了，因为大家都这麽称呼他。要不是警官您提起他的中文名，我都快忘记了。”“没关系，按照您舒服的叫法来就好。”“Chris不大爱说话，总给人一种不容易亲近的感觉，很少和中国学生来往。平时我们就算见到，也至多是互相打个招呼而已。我们这一届的中国学生当中，我还真想不出来有谁和他关系特别好，各种聚会上也从来没见过他的人。怎麽说呢，他算是那种更加西化的留学生吧。”“西化？”孟明啓喝了一大口咖啡，接着说道：“海外的留学生圈子里面，大致有两种人。一种总喜欢和国内学生待在一起，很难融入当地文化，毕竟从小接受的教育和文化背景与国外学生差异巨大。另一种则相反，身边大多是外国朋友，喜欢同他们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虽说也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他们大多是为了锻炼外语，顺带积累人脉资源，抱着留在国外工作的目的去社交。Chris就是我所说…

“咦，这不是Chris吗？”看着警察摆在面前的照片，手捧咖啡杯的孟明啓略作惊讶地睁大眼睛。

“能肯定没有认错人？”李诚谅向前探了探身子。

“怎麽会呢？我们可是大学四年的同学。在费城读书的时候，我和Chris住同一条街，往返学校的路上时常会碰面。就是他，不会有错。”

此前，警方尝试查询张天旭的身份信息，但从全国公民身份信息系统中检索出来的结果却出乎意料——所有同名的人之中，没有一人的年龄和相貌与之匹配。

除此以外，专案组掌握的信息就只有张天旭的过往履历：本科就读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而後前往纽约取得法律硕士学位，毕业後在当地某知名律师事务所工作一年，于去年夏天回国。这是江枫在案发当晚与张天旭闲谈中了解到的情况。

刘思嘉想到另一个主意——通过求职类社交软件搜索从同一所学校毕业的学生，就有可能找到认识张天旭的人。孟明啓便是其中之一，且恰好居住在谷里。于是，李诚谅和对方相约在咖啡店见面。

“要说对Chris的印象啊，”孟明啓微微翘首，“哦，Chris是张天旭的英文名，叫习惯了，因为大家都这麽称呼他。要不是警官您提起他的中文名，我都快忘记了。”

“没关系，按照您舒服的叫法来就好。”

“Chris不大爱说话，总给人一种不容易亲近的感觉，很少和中国学生来往。平时我们就算见到，也至多是互相打个招呼而已。我们这一届的中国学生当中，我还真想不出来有谁和他关系特别好，各种聚会上也从来没见过他的人。怎麽说呢，他算是那种更加西化的留学生吧。”

“西化？”

孟明啓喝了一大口咖啡，接着说道：“海外的留学生圈子里面，大致有两种人。一种总喜欢和国内学生待在一起，很难融入当地文化，毕竟从小接受的教育和文化背景与国外学生差异巨大。另一种则相反，身边大多是外国朋友，喜欢同他们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虽说也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他们大多是为了锻炼外语，顺带积累人脉资源，抱着留在国外工作的目的去社交。Chris就是我所说的後者。听说他後面考取了律师执照，在纽约一家规模很大的律师事务所工作呢。”

“但是，他在去年回国工作了。”

“回国工作？国内可是很难给得起在纽约那麽高的报酬呀。”孟明啓诧异地眨着眼睛，突然间想到了什麽，“难不成就是那个时候……”

“您是说？”

“不瞒您说，警官。我是去年研究生毕业的，七月从纽约回国的时候和Chris乘同一架飞机。他大概就坐在我前面五六排的位置。我是无意中看见他的，但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我。当时我觉得有些奇怪。”

“奇怪在哪里？”李诚谅追问道。

“因为几年前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听出他说话的口音像是谷里或者周边地区的，可他不承认是本地人。那次在飞机上见到Chris，我还在心里想，他果然就是嘛。”

“还有这回事啊。”

“更意外的事还在後面。下了飞机，我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和他打招呼。不过，想想和他已有两年多没见面了，而且我们也算不上多熟悉，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跟在他後面，一直走到入境边检处。您猜怎麽着？他居然走到了外国人通道排队。”

李诚谅吃了一惊，刚送到嘴边的咖啡杯又被放回到桌子上。

“这麽说，他是外国人？”

“具体是什麽情况，我也说不好。如果走外国人通道，那麽他一定持有了外国护照。他的英语口语虽然说得很流利，但肯定达不到母语水平，不像是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华裔。这正是让我感到意外的地方。我猜，他要麽是在国外出生，要麽是在美国的那几年通过什麽办法拿到了护照。”孟明啓如此分析。

李诚谅恍然大悟。如果张天旭是通过外国护照入境的，自然无法通过公民身份信息系统查到个人信息。

“您还能找到去年回国的日期和航班号吗？”他赶忙问。

“这倒是没什麽问题。”

孟明啓打开手机里的订票软件。历史订单记录显示，他乘坐的是2016年7月16日的从纽约飞往谷里的SE5685航班，所属的航空公司是中国东南航空。这不禁让李诚谅松了一口气——国内的航司应该会愿意配合警方调查乘客。

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李诚谅结了账，匆匆离开咖啡馆，立马打电话给大学时期比他高一届的直系学长宋屿。宋屿是谷里本地人，人脉颇广。

张天旭说话的确带有谷里口音，这一点李诚谅在初次和他交谈中就能听出来。照此判断，此人很可能从小就在谷里长大，到了高中或者大学才前往美国留学。

“喂，屿哥，我是诚谅。帮我查一个人，九二年出生，应该是本地人，和你同一届。名字叫张天旭，不过很可能是後来改的名字。你说照片？有的，我马上发你。还知道什麽信息？哦，他本科就读于美国的宾夕法尼亚大学，能被这样的名校录取，我想在中学时期的表现一定非常优异。”

“好，我马上来找初高中同学打听。”电话另一头爽快地答应下来。

把张天旭的照片发过去，李诚谅坐上开往机场的地铁。途中又联系到几位和张天旭做过同学的留学生，询问他们对此人的印象，得到的回答千篇一律——话不多，不太和中国学生来往。

下了地铁，李诚谅径直来到东南航空的柜台。仔细核实他的警官证後，一位国际航线的女职员很客气地接待了他。

“我想查询贵司去年七月某趟航班的旅客名单，可以提供协助吗？”

“可以的，数据我们都有留存。您想查具体哪一趟呢？”

“去年7月16日从纽约飞往谷里的SE5685航班。”

女职员熟练地操作着电脑，不一会儿，屏幕上便跳出许多页乘客信息，包括姓名丶护照号码丶出生日期等。

“查到了，这班飞机上一共有三百九十七位乘客。”

因为不清楚张天旭的英文名字是什麽，李诚谅只能从头开始逐一检查按照字母表顺序排列的名单。没有花费太久时间，一个名字就被他的目光牢牢锁定——Chrisg。护照上的出生年份确为1992年，与张天旭的年龄一致。

李诚谅记下护照号码，连同张天旭的照片发给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处的同事，请求查询此护照持有人的出入境记录。

刚走入回程地铁的车厢，便接到回电。

“查清楚了，这是一本美国护照，签发时间是去年六月。对比护照上的照片，就是你要查的这个人。这本护照只有唯一一次入境记录，就是去年七月从纽约飞往谷里。”

“这麽说，他一拿到美国护照就飞回国内了啊。等一下，能查出这本护照是新取得的，还是换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