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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四魂之玉 六（第1页）

第32章四魂之玉六

休整一晚过後，天蒙蒙亮时，一行人继续上路了。

下山路上，鹤丸凑过来道：“说句话怎麽样？”

式清江瞥他一眼。

鹤丸道：“我不是故意逗邪见的。只是他的反应我太喜欢了。”

队伍末尾的邪见听了这话很愤怒，但他不敢说。两位青年远远地走在前面，邪见与杀生丸落後一段距离，看这架势，前面的人应当有什麽事要商量。

邪见很聪明，为了不听到不该听见的，他快速地捂好了耳朵。

只是……前面那两位，尤其是通身雪白的——神情似乎毫不紧张的样子。

邪见想得没错，他只是心情好，单纯想逗逗人。

式清江视线滑过他笑嘻嘻的脸，难得对他永不枯竭的精力感到无言以对，于是又将头转了回去。

鹤丸撇了下嘴，变本加厉地将手伸到式清江面前挥了挥：“喂喂，说句话嘛。对我的话，无论你说了什麽我都不会怪你唷，不用顾虑什麽该说什麽不该说之类的。”他灵巧地躲过式清江打算挥开他的手，气势很足地道：“你一直不说话，我会很寂寞哦？”

式清江脚步顿了下，还是破功了。

他将那只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手牢牢抓在手心里，前面的路没了阻挡，终于平坦了起来。

“我在思考溯行军的事。”他非常自然地将鹤丸的前半段话略过，把话题拉向沉闷的正事，“距离异变之地已经很近了，但溯行军的气息依旧微弱。”

说起正事，鹤丸很快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收敛好，顺着式清江的话略一思考，便皱起了眉头。

“不过一座山，气息不该弱成这样，这太不寻常了。”他道，“是否有邪见所说的，封印着四魂之玉的原因？”

式清江道：“不无可能。但关于四魂之玉，正体不明，不可贸然相信。”

“我知道，我知道。”鹤丸将手背到脑後，擡眼看了眼清晨的天色。“依邪见所说，四魂之玉似乎有能实现愿望的能力。真模糊啊，这个概念。”他的语气很无所谓，对百物争抢的那颗珠子提不起兴趣似的，“具体能实现什麽愿望？如果能让溯行军全体消失的话，我还愿意试一下。”

“……只是，我有一点想不通。”鹤丸道。

式清江侧过头去看他。白发付丧神口中叼着不知从哪儿随意拽来的草叶，叶尖随着他行走上下摆出弧度，显得颇为闲适；但衔着它的人的表情并非如此。

鹤丸将笑脸收起来的时候，虽然这麽说不太好——但在式清江看来，颇有点苦大仇深的意思。眉头平平的丶偶尔紧紧皱着；一双眼睛装着沉甸甸的颜色，即使在白日也显得冷沉静默，同平日里的样子大相径庭。

“什麽？”

“溯行军要四魂之玉做什麽？明明是带不走的东西。”

确实如鹤丸所说，这个世界的物品，是无法带去真实世界的。【虚拟】即是【虚拟】，永远无法与真实交融；就像式与鹤走後，留在这里的一切痕迹都会被抹除，这个世界的人留存的与他们相关的记忆也会消失。

式清江迟疑片刻，喉间漏出几个短促的音节：“……实验。”

鹤丸愣了一下。“什麽？”他转过头，没听清似的，又问了一遍。

但其实他听见了，式清江也知道。因此他没有回答，转而继续道：“如果实验成功，会为它们带去大到无法预想的利益。”

——将【虚拟】转化为【真实】的实验。

这世上存有不少虚拟世界。因为并非真实，法则从不对它们多加约束，这样‘放养’的方针下，总会慢慢滋生出一些超模的事物。

比如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四魂之玉，或者拥有非常规力量的其他东西。若这些东西都转化为真实，後果可想而知。

鹤丸一口呸掉嘴里的草叶，气急败坏道：“这种东西能成功吗？！法则还干不干活啦？”

他气急败坏的点是：如果这种实验数目不断扩大，付丧神会多出非常丶非常多的工作。原本自己世界的溯行军打架你来我往，砍起来绰绰有馀；如果扯上这档子事，一定会有数不清的外勤——去其他时空清理溯行军什麽的。

并且，每个时空的限制都不一样。他们这次运气很好，这个世界的法则并未对他们施加什麽限制，换成其他世界，或许力量会被大幅削弱也说不定。

“可恶……”他很不爽地念道，“总感觉我的假期被什麽污染了……”

式清江很赞同，虽然他没有附和。一股挥之不去的违和感萦绕在心底，让他心情有些压抑不适。

“……没那麽容易成功的。”他望了望远处，低声道。

……

几人的脚程很快，黄昏时刻便已越过最後一座山，站在山脚下时，隐隐能看见远处地面上张开的蓝色帷幕，像黄昏之天上一道清亮的划痕。

一路上鹤丸向杀生丸解释了溯行军的弱点，并再三告诫它们身上的污染可能有害，尽量在远处击杀。杀生丸端着一副不知听进去没的冷漠神色，同他们一起向山下走，丝毫没有要回头的意思；鹤丸便也收了功，安心赶路了。

“那是什麽？”杀生丸出声问道。

他指的是那道蓝色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