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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恶鬼灭杀 十一（第1页）

第62章恶鬼灭杀十一

和炼狱吃过饭後，两人在镇外分开。

宽太郎在吃饭的时候就已经飞了回来，分别时默不作声地停在他肩上，一反常态地没有立刻发布任务。

炼狱看着黑发少年对他招了招手，随即转身离开。

与其他队员分别时，出于人情客套，总会互相询问一下对方接下来的行程打算。但他和式认识的时间认真算起来也有半年了，这是第三次分别，对方的背影依旧平静坚定。

对与他来说，式清江的性格有些孤僻，在其他人心里，或许还偏向不好相处那一挂。不怎麽懂人情世故丶说话总是没头没尾又过于简洁丶看见他的时候基本都是面无表情，在队内同期之间的风评也不怎麽好。

但在炼狱看来，式清江其实很温柔也很好相处——只要向他搭话，就必然会有回应，就算态度不好，他也绝对不会对他人恶言相向。

比起队员口中“除了任务什麽都不知道”的评价，对方更像是少经人事，有些笨拙，但绝不是不好相处。

如同分别时打招呼这一点，其馀人大多为了客套，式清江不精通这些，因此通常扭头就走；但少年未曾理解到，这种招呼除了客套，还有另一层含义。

“式！”

前面穿着白色羽织的背影听见声音顿了顿，随即转过身来，耐心等待他的下文。

“有精力固然好，但要注意休息！”炼狱道，“队里的假期，你已经堆了很多了吧？”

假期……

式清江像是才想起这一茬，神色有点茫然。

假期对于人来说，似乎很重要。但他除了往来战场以外再没有什麽专长，每次回鬼杀队都有去探望原田，除了陪着原田以外，他想不出来还有什麽是能在假期做的。

他曾经特意休了一个长假，将原田接去白神邸住了一段时间，假期结束以後，再出任务时，身体给他的感觉变得有点奇怪。

刀被放置太久，是会变钝的。

于是陪着原田的时间变成了他连轴转的任务中的空闲时间，比如回鬼杀队交任务丶将日轮刀交给锻刀村进行保养，属于自己的假期，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式清江站在原地想了想，决定对炼狱坦言。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偶尔夜中醒来时，会有一种被悬吊在时钟之上的感觉。身体中丶灵魂中的声音提醒他，他应当回到自己原本的轨道上。

“老师的仇还没有报。”他道，“炼狱，我不能休息。”

少年离开了，临走前对他挥了挥手，让他注意安全。炼狱被留在原地，难得神情严肃地回想他刚刚没头没尾的那句话。

“‘时间不多了’？”

*

待彻底远离执行任务的小镇，肩上的鎹鸦才开口传信。

“前往鬼杀队。前往鬼杀队。主公召见——主公召见——”

式清江神色一动。

鬼杀队隶属産屋敷家，産屋敷家当主是鬼杀队毫无异议的领导人。只是这位主公从不在队员面前露面，据传鬼杀队中见过他真容丶知晓産屋敷本宅位置的人，只有几位柱。

突然召见他……是有什麽特别的任务吗？

“笨啊！笨啊！总不能是找你叙旧吧！”

式清江别开头，因为鎹鸦粗粝洪亮的声线皱了皱眉。

宽太郎又不正常了。

“声音太大了，宽太郎。”黑发少年面无表情道，“总有一天我会聋的。”

鎹鸦炸毛了。

“你什麽时候才能舍弃这个难听的名字啊！”它异常聒噪道，“宽太郎太难听了啊！！不会是你洗澡的时候随便想的吧！！”

式清江忙着思考産屋敷的事情，没心思搭理它，因此心不在焉地伸出一只手，将喋喋不休的鸟嘴捏住。

他的力气很大，铃间一时挣脱不开，感觉自己受了奇耻大辱，越想越气，眼睛周围的细小羽毛慢慢湿润了。

式清江捏着鸟嘴，感觉豆大的眼泪逆风砸到自己的手上。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转头去看肩上的鎹鸦，露出了一个震惊的神情。

至于吗？

他第一时间想的是这个。

乌鸦也会哭吗？

这是第二条心声。

他在看见鎹鸦眼泪的一瞬间就松了手，心中难得有些忐忑，不知道应该怎样向它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捏你的嘴。

——可它确实很吵……

对不起，下次我会好好让你闭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