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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恶鬼灭杀 二十五（第2页）

炼狱手压在日轮刀上，目光死死锁住敌人，闻言道：“你认识它？”

他用的是“它”。

式清江道：“我认识他。”

他用的是“他”。

几道声音顺着久远的岁月与记忆漂流而来。

【作为剑士，我认可你的尊严。】

【啊。我同样认可你身为剑士的尊严。】

*

认识他吗？

杏寿郎的问题被风卷进耳廓。

……当然认识。

从看清那张脸的瞬间，数不清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搅得他头疼欲裂。一片又一片的短暂影像在眼前闪回，从一望无际的雪原丶到被紫藤花包围的産屋敷家丶再到于夜中行走的长发剑士，最终重新定格在那张生有六目的脸上。

“久违了……”

一片静默之中，响起一道低沉平缓的声音。黑死牟注视着不远处的式清江，慢慢道：“你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式清江没有说话。

黑死牟神情平静，周身没有杀意。见他不回答，他又问道：“世上竟存有秘术，能将你的姿态转变至此吗？”

“啊。自然有。”式清江终于开口接话了。

旁边插进来炼狱的声音。

“注意备战，清江。”

火焰发色的青年神情很严肃。对于他与鬼莫名其妙的交谈，炼狱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沉声提醒他不能放松警惕；背後的炭治郎捂着伤口，脑袋有些空白。

在说……什麽？

久违了？

姿态转变……？

式先生和对面的鬼认识吗？

不不丶说到底姿态转换到底是指——

原本式清江没接话的时候，可以当成上弦一的妄自言语。可他开口接话了，就证明这短短几句话透出来的信息有可信之处。

式清江对他的混乱一无所知。

他接了话，黑死牟似乎低头思索了片刻。

良久，他转动眼珠，视线落到了式清江面上。

“从前……我没能成功吗……”

他的语调很奇特，像是悲悯，但悲悯之下又沉着一口望不到底的深渊。

式清江双眼一眨，将因记忆回溯显得生硬冷淡的表情敛去，又变成素日里平和冷淡的岚柱。他转头看了一眼身後的炭治郎丶惊得身体僵硬的头套少年与黄发少年，伸手压住刀柄。

“杏寿郎。”他语气稀疏平常，仿佛对面不是上弦一，而是一只普通的鬼。“将炭治郎和其馀两位少年带去安全的地方，随後来支援我。可以吗？”

同以前的每一次任务一样，他基于情势做了简单的分工。

他的分工一向简单明确，能为任务节省不少时间。以往炼狱很快会同意，但此刻他的动作却有些迟疑。

“清江！你……”

“他们留在这里会死，而我能拦住黑死牟。”岚切的刀身已出鞘一截，式清江的声音同刀刃一样森冷，却也带着人的理性，听着十分安心。“我会等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