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惊奇的问道。
老家的地理环境相比于絮城更加偏远,教育自然也是更加落後。
可是何砚天生不服输,初中的时候一边打工,一边熬到深夜。
硬生生成为了老家这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考上絮城一中重点班的人。
当时外公还高兴了好一会。
何砚没有回答,他蹲在书柜前,抽出一本相册。
“想看我小时候照片吗?”何砚答非所问。
“你小时候长这样?”江逾白凑过来,指着照片里的板着小脸小孩笑着,伸手捏了捏何砚的脸,“怎麽从小就是一个小大人啊何砚?”
何砚没反驳,接着往後面翻动着。
他小时候虽然也不爱笑,但是只要是在外公身边的照片,脸上就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眼睛也亮晶晶的。
相册的最後一页,何砚和外公并肩站在玉兰树下,被老人搂着肩膀,两人笑得如出一辙的腼腆。
“後院。”
看到这个照片,江逾白也没说话,只是像照片里面那样,伸出手搂住了何砚的肩。
何砚站起身来,合上相册:“他说,要埋在玉兰树下。”
几年时间没见,後院的玉兰树比记忆中粗壮了许多。
何砚擡头看着,拿着铁锹的手有点发抖。
一旁的江逾白看到了,默默按了按何砚的手,接过来开始挖坑。
泥土的芬芳混杂着玉兰残香,何砚盯着逐渐成型的土坑,突然开口:
“他在最後在信里跟我说,让我别回头,能飞多高飞多高。”
听见这话,江逾白的动作顿了顿,铁锹深深插进土里。
“那就往上飞,不管你飞多高,我都陪着你。”
铁盒入土的瞬间,何砚感觉心里有什麽东西轻轻落地了。
回程路上,何砚累极了,脑袋一耷拉,靠在江逾白的肩膀上昏睡过去了。
他撑得太久了,江逾白看着何砚颤动的睫毛和眼下的青黑,默默想着。
现在外公入土了,他也算心里石头落地了吧。
“没事的。”趁着何砚还在睡梦中,江逾白轻轻握住何砚手,悄声说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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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假期返校後的第一个清晨,何砚的课桌上堆满了班上同学送的零食和便签。
马逵偷偷塞的巧克力,还是最甜的白巧,尚小雯自己画的一幅画,背面用马克笔写着“要开心”,还有王浩东五一从老家带过来的柿饼。
一样一样,在何砚桌上堆成了山,每一样都笨拙但是真诚表达着同学们的关心。
“他们怕你难过。”江逾白把歪着的便签扶正,“这群傻子。”
何砚低头整理书本,拿出来却看见了几个陌生的丶不属于他的活页本。
看见何砚疑惑的神色,江逾白有点不自然的咳了两声。
“这些是你没来的时候,试卷和讲解。”
“我根据你的情况,只挑出了几道比较适合你的题目,然後答案的详解在後面。你有空……可以看看。”
江小少爷学习十几年,笔记一直放荡不羁,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在课上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笔记。
就是为了何砚回来的时候,可以尽快找回状态。
看着江逾白微红的耳廓,何砚露出了长久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谢谢你。”
教室後门传来一阵骚动。马逵拎着早餐冲进来。
“还有我们呢!”
他把早餐放在何砚的桌上:“给,特意给你买的。隔壁王婶家为高三学子特意研发的,好运馄饨。”
何砚看着周围关切的目光,心里一热,感激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