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炮制他,却是不费吹灰之力。
“王随安!”
苏情似乎终于忍无可忍,猛地踏前一步,那一步踏得地面微尘轻扬。她周身爆出一股凌厉的气势,尽管没有灵力波动,却带着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杀伐之意,声音如同炸雷:
“你不要欺人太甚!”
“王师兄!”阮一也急了,赶忙冲到我面前,深深作揖,“还望王师兄手下留情!东方师兄他……他罪不至死啊!”
我看着阮一低垂的头,伸手摸了摸。
谁该为那些枉死的少女出头呢?
我又看向罩子里的人。
唉……有些事,是不能钻牛角尖细想的。
就像,我不会去揣测楚师姐的过去。
为了阮一,我也强迫自己不去想槐木林中那些枉死的少女。
“听你沈姐姐瞎说,只是比试而已。怎么会闹出人命?”
如何说服自己这双标道德感呢?
大抵只能用东方寻是阮一的师兄;而槐木林里的人,是个我不知道名姓的黑衣人。
挥手散了罩子和云龙。
“噗通!”失去支撑的东方寻登时从半空掉下来,重重摔在泥地上,他挣扎着爬起来,面色苍白如纸,气息紊乱,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见如此,阮一这才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
我:“阮一,小柱,我和沈姐姐还要去其它地方送邀请函,你俩送送我们?”
小柱立刻点头如捣蒜:“好!”
而阮一又下意识地看向苏情。
苏情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要剜下我一块肉。她烦躁地一挥手,仿佛在驱赶恼人的苍蝇,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都滚!别在这碍我的眼!”
阮一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出了寺庙后院,沿着土坡往下走。
阮一低着头,情绪明显不高,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后怕和愧疚。
我放缓脚步,与他并肩,开口道:“阮一,你师父她……变化很大。”
阮一点点头:“前天晚间师父回归一剑派时,身上燃着一身火焰。是掌门和诸长老给她熄了火焰,然后师父老皮褪尽,便换了模样。掌门说,师父根骨全毁,灵根全无,以后再不能修行。但祸福相依,她体内的入骨七情被业火烧了个干净。”
我:“所以,她返老还童了?”
“掌门说,这是还给她被七情压抑的寿元。只不过……”阮一神色微黯,“师父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还能活多久。”
阮一哀伤道:“还能再活三四十年。东方师兄本来在中州的。听闻师父出事,这才回来照料。”
我:“……”
也就是说哥们儿我都入土了,这老登还能再活个一二十年?!
要不怎么说好人不长寿,坏人千万年呢。
阮一和小柱送我俩出了寺庙范围,沈鸢又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嘱咐二人一定要记得申时三刻来昊峰玩,还特意强调“有好多好吃的!”。我们便准备去找韩束和燕歌。
这俩家伙真奇怪,打前天之后就没见人影。
离开谓玄门都不打声招呼的么?!
在路边拦下两柄慢悠悠路过的出租飞剑,我和小师姐跳了上去,剑尖一转,朝着六如飞的方向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