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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第六十三条猫尾巴（第2页）

被墨寒吃过的饭菜，应该完全失去热气，带着冰手的阴冷，这些肉虽然也冰凉，但那是从冰箱里拿出来自然的凉意。

所有的，一动没动。

白子砚担心地问，“怎麽了？不合口？”

墨寒伸手拍拍他的右肩。

“那是……你没法用这个烤架？”

白子砚灵光一闪，感受到左肩的温度，心下略有懊恼。

自己还是没有考虑全。

刚才的墨寒在做什麽呢？自己在外面和朋友吃得开心的时候，墨寒是不是看着烤架想吃又没法吃？是不是试过好多办法都没法用，只能蜷缩在床上发呆？

想到墨寒垂着眉眼，安静地抱膝蜷在床上，看他进来还要乖巧地表示自己很开心，白子砚只觉得心被人攥了一把，又酸又涩。

“等下，我再拿点东西来。”

看着急急离开的白子砚，墨寒不明所以地摸了一把猫。

没过多久，白子砚就提着一只大冷鲜箱过来，他娴熟地开火，将准备好的肉和从冷鲜箱里拿出来的丶刚烤肉收取的“利息”，一一摆在烤盘上。

墨寒连忙飘到白子砚身边拍他右肩，示意不用再开一顿饭。

白子砚却笑道，“刚才只顾着聊天，其实没怎麽吃，来陪我再吃一顿吧。”

他手下不停，雪花和牛已经开始发出醉人的香气。

“能吃蒜蓉吗？”

“好，那就一半干烤一半蒜蓉。”

冬日正是吃生蚝扇贝的好季节，盛鹰带来的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每一只肉都有手掌大小，肥美异常，而扇贝更是鲜甜可人，刺激着舌尖味蕾，韧而嫩。

雪花和牛被白子砚细心的分割成小块，方便墨寒入口，漂亮的雪花纹路在炙烤下化为清亮的油滴，肉类带来的满足感，是其他食物无法代替的。

墨寒知道，白子砚怎麽可能没吃饱，这顿饭分明就是专程又为他开的。

他心口涨涩。

没想到他活着的时候都未曾有人专程为了他做什麽，死後倒是吃了一顿只为他一人做的饭。

有谁会专程为了一个死人开一次火呢？

白子砚就会。

“怎麽样？合不合胃口？”

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白子砚擡头笑着问他，越过烤炉，伸手过来。

墨寒看着被灯光照亮的，白子砚温和俊朗的眉眼，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左手。

于是白子砚笑起来。

白子砚一边给墨寒烤一边吃，见墨寒喜欢吃烤小鱼，就又多烤了两条。

墨寒面前的热气渐渐变凉，从墨寒吃饭的速度来看，应该很是开心，方才想象中，墨寒一个人孤零零抱膝坐在床上的场景，好像是一场幻觉。

白子砚想，这样才对，墨寒生前曾遭遇的苦痛他无力改变，但他身边的小背後灵，就该开开心心的才行。

他又夹了一块刚烤好的小羊排给墨寒，心道不知道背後灵能不能长胖，墨寒实在是有些太瘦了。

他又忍不住想，墨寒吃到喜欢的东西，会是何种模样，仔细想想，却想象不出来。

照片中的墨寒，眉眼似乎总是笼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笑的时候好似也带着烟雨。

唯一一张全然欢喜的，好像只有那张游乐园里，与段沧的合照。

可那张合照的另一个主人公，却试图将这些全部抹去，将曾经墨寒的那一份快乐，用一句“狗皮膏药粘着我拍的”满怀厌恶地带过去。

凭什麽呢？

白子砚凭着感觉，倾身摸了摸墨寒的头。

要是能亲眼看看他就好了。

……

墨寒感觉头顶一热，擡起头来一看，正看见白子砚收回的手。

他呆了一呆，後知後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摸了脑袋。

墨寒想起几天前，他还觉得和奶牛猫斗智斗勇的白子砚像一只大猫，真是天道好轮回，转头自己就被人当猫摸了头。

墨寒扶额，遮不住通红的耳尖。

……

第二天一早，墨寒跟着白子砚飘下楼去，却发现在客厅另一侧落地窗前的白色钢琴不见了。

白子砚对此，只是笑着道，想在那一边养花。

墨寒觉得有些可惜，看不到白子砚在月光下弹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