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琴起身。
“如果你以後有什麽事情需要帮忙的话,告诉我,墨家欠你,一直欠你。”
墨寒只是笑着点点头。
可是他们都清楚,他不会去麻烦墨家的。
那张卡被她悄悄的放在了座椅上,相信他们收拾座位的时候,就会发现这张卡。
墨琴觉得这张卡的分量太轻了,可是除此之外她竟然想不到有什麽还能补偿他的,所以那就还是回归最俗套的吧。
至少有了这张卡,他也可以多一条退路,这卡里的金额足够大,足够墨寒後半辈子一事无忧。
她会定时往这张卡里打钱,如果墨寒以後用到这张卡,就会发现这张卡里的钱怎麽用也用不完。
墨琴走出门去,明明已经是春末,风已经很温暖了,可是她感觉胸口好像破了一个洞,有风从那洞口吹过,算不上疼,但是却空落落的难受。
……
在疯狂的报复之後,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枯燥与空虚。
段沧蹲在墨寒的墓前,他经常来这里坐着,也不说些什麽,也不做些什麽,就这麽安静地坐着,好像他身边还有那个人陪着一样。
可是墓碑不会说话。
从墓园中走出来,他的眼眶微红。
这个下午,天边的落日像血一样鲜红,看得段沧心中升起烦躁。
他想起曾经有个小傻子跟在他的身边,笑着跟他说童年时的趣事。
说他第一次看见火烧云,还以为是山林尽头生了大火,被吓得连忙赶回家去叫外公来帮忙。
他哈哈大笑着说小孩子傻里傻气,可是他现在无比想念那个傻里傻气的小孩。
之前白家说有关墨寒残魂的事情,他信,也一直找的,可是他找了很久,却最终也没有找到。
直到前一阵子白家在外搜寻的人撤回了人吗。
因为他们请到了给白子砚制作眼镜通灵的大师,大师断言属于墨寒的魂魄已经彻底魂飞魄散了。
那天晚上,段沧在墓碑前枯坐一夜。
他宁愿希望白家一直找下去,这样好像还有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可是随着白家的人马撤回去,他便知道真的没有了。
他的心好像也随着那个希望一起消失了。
前面是一片树林,中间一条小道,很安静。
“停车。”
他叫停了车,走下车後往树边靠了靠,于是那片像斜着的火烧云边落在了树丫上。
他微微晃神,向着树林小道深处走去。
身边的保镖连忙跟上。
他走几步便回一次头,走几步便回一次头。
于是那火烧云落在的树越来越多,就好像在森林尽头真的燃起了一场大火。
“段总,天色不早了,你应该吃晚饭了。”
段沧应了一声。
那片火烧云已经彻底看不见了。
一轮新月悄然出现。
他终于转身往回走,然而,馀光突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他的心跳猛然加速,猛的转头看向那边。
一个身材瘦削的青年,正关上车门。
惊鸿一瞥间,他看见了青年的脸。
他瞳孔骤缩,来不及思考,脱口而出!
“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