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未知该做什麽?
不知道。
等待张道泉回来的时间是煎熬的,没有期限的未知等待会将痛苦无限制的放大。
实在有些难受,有点扛不住了怎麽办。
那就先把能做的都做了。
去找张道泉。去街坊邻居那问,去报警求助,去算卦,去张道泉最後出现的地方,去城九山。
什麽都不做是痛苦的,在做事情之前考虑最坏的後果也是痛苦的,每一个选项都不是最优解。
徐淮知道自己性格。
比起犹豫不动拉长痛苦,往後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被这件事反覆折磨,他更愿意去承担後果。
他进了城九山,没找到张道泉,活着出来了。
後果是少了一缕魂。
意料之中,甚至比想像中的要好些。
他当时在进城九山之前,考虑的最坏情况是再也不能够出来,有去无返。
对於他来说「努力了但没有结果」比「什麽都不做错过」要好一些。
「……」
肩膀上不知何时多出来一道重量。
徐淮将视线从自己的那因灯光变弱而变得虚化的影子轮廓上收回,看向力道传来之处。
阅读灯好久没有充电,长时间的亮起使得储备电量变少,提供的亮度也自然变低。
在昏暗的光线下谢景的五官愈发立体,略上的眼睫在眼下落了一道阴影。
徐淮抬起手,拨弄了一下那眼尾的眼睫。
很小心,生怕将人吵醒。
……其实,若不是看谢景颜好,那晚在天桥下时他也不会在谢景即将转身前心一软,叫住这人,说可以帮忙看看。若是当时没叫住谢景,後续也不会扯出那麽多事。
徐淮突然在这一刻後知後觉什麽叫,美色误人。
可是真的很难不心软。
谢景总是用那张近乎是完美的皮囊笑意吟吟地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里总能在一些时候让他接触到对於他来说陌生又炽热,鲜明而强烈的,他以往从未接触过的爱意。
不,或许不太纯粹。
有时候里面大部分都是索求的谷欠望,但又有谁能将这个东西弄出一个标准的定义,将这二者完全区分开,在每个瞬间都不将它们融在一起。
谢景有些时候完全就是在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