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庞大、隐秘、正在不断抽取着生命力的血祭大阵,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中。
“我的妈呀……”
顾长乐的声音哆嗦了一下。
“搞这么大?
他是想把整个镇子都给炼了?
我们……我们现在就走!
立刻!马上!”
“晚了。”
顾休说着,翻到了卷宗的最后一页。
那是一份特别附录,来自苏清蝉的私人标注:钱庄查到一个无法追踪的“无相”户头,最近在青州黑市上支付了一笔巨款,购买了一份“改良阵图”,收款人不明,但据传与申屠有过接触。
“无相……”
顾休咀嚼着这个名字,一个手持玉骨折扇、笑容温文尔雅的儒雅身影,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又是你。”
顾休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谁?谁是‘无相’?你认识?”
顾长乐的声音充满了警惕和不安。
“一个自以为是的棋手。”
顾休在心中平静地陈述结论,既是说给自己,也是说给那个已经快要吓破胆的“他”听。
“申屠只是被推到台前的鬼,那个棋手给了他一份有陷阱的阵图。”
“陷阱?什么陷阱?”
“这个阵法,根本不是为了炼什么血灵珠。
它的真正目的,是用整个安乐镇的生灵精气,去冲击我脚下这片沉睡的遗迹,强行将它引爆。”
顾长乐彻底失声了,过了许久,才用颤抖的声音问:
“那……那我们呢?”
“我们?”
顾休扯了扯嘴角。
“我们和这满城的活人一样,都是棋盘上用来激活遗迹的祭品。
而我,是其中分量最重的那一颗。”
死一般的寂静在心底蔓延。
这一次,顾长乐没有再叫嚣着逃跑,因为他明白,当自己成为对方计划的核心时,逃无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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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休缓缓睁开眼,所有的线索已经拼凑完毕,所有的图谋都已昭然若揭。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对面街角。唐不甩的卦摊上,那盏昏暗的油灯还亮着,像风中摇曳的鬼火。
“想看我出手?”
顾休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玩味的弧度。
“那就让你们看一出好戏。”
……
次日,清晨。
懒人武馆的院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的人却让所有暗中观察的眼线都为之一愣。
不是那个病恹恹、睡不醒的顾长乐,而是一个精神抖擞、眼神清亮的顾长乐。
他一反常态,腰杆挺得笔直,那身洗得白的粗布长衫穿在他身上,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错觉。
他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石敢当正躺在他的卧龙榻上,盖着被子,气息虽然虚弱,但平稳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