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维康听到“梅子”两个字,心里不免有一丝思念闪过,但很快被他不着痕迹地掩饰掉,继续打趣这个便宜姐姐:“你接着解释,我看你要描多黑才罢休。”
杨显梅的脸都快红到脖子根了,面对谢维康的调侃,一时无言以对。
谢维康见她吃瘪,心里畅快无比,又凑近她耳语道:“你们俩可得加油哟,早点给我整个外甥出来,我还等着当舅舅哩。”
杨显梅瞬间被谢维康臊得面红耳赤,挥手就要打他,可谢维康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冲出房间往楼下跑,杨显梅紧随其后追了出来。
谢维康一头扎进杨显聪的房间,正巧看到陆阳压在杨显聪身上,还在不停地往他身上蹭。
从谢维康这个视角看过去,那姿势暧昧得无法用语言形容。
他瞬间定住脚步,尴尬不已,只觉得自己来得太不是时候。
感受到有人跑进屋里,陆阳和杨显聪猛地停住争抢的动作,两人就这么叠在床上,同时扭头看向门口的谢维康,社死现场。
三人六目对视,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紧接着杨显梅也追进了房间,定在谢维康的右后侧,这下变成了四人八目相对,尴尬值直接拉满。
突然,谢维康冲陆阳和杨显聪挑了挑眉,转过身抬头看向天花板,还顺手把杨显梅也掰转了过去,一边蹑手蹑脚地往门口挪,一边说道:“我什么也没看见,姐,你看见什么没有?”
杨显梅捂着嘴偷笑:“我也什么都没看见。”
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陆阳,此刻小脸一红,迅坐正身体,焦急地喊道:“康康,杨姐,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别走!”
谢维康走到门口时,推着杨显梅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陆阳和杨显聪坐在床边,面面相觑,两人都有些悸动,也不再争抢那个记事本了。
陆阳追了出来,还想向谢维康解释,可谢维康脸上却露出了跟杨显聪如出一辙的贱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打趣道:“阳阳姐,我什么都没说呢,你自己就全招了?”
陆阳知道自己越描越黑,索性娇嗔道:“哼,你个大坏蛋,明明知道不是那样,还非要笑话我,我不理你了!”
谢维康揉了揉陆阳的头,说道:“好了,逗你的呢。其实聪聪哥是个很不错的男孩子,相信我,不会骗你的。”说完就跑出堂屋,来到院子里。
陆阳甩了甩胳膊,追了出去,嗔怪道:“哼,你还说!还有,我是你姐,不准摸我头!你给我站住,我要摸回来……”说着跳起来,试图去摸谢维康的头。
站在堂屋门口看着两人打闹的杨显梅,此刻总算明白谢维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房间里的杨显聪则既心虚又兴奋,心虚的是自己的小心思差点直接暴露在陆阳面前,兴奋的是刚才和陆阳的零距离接触,那触感让他心花怒放。
冯亮收拾停当,脱下围裙,和杨显梅并肩站着,静静地看着院子里打闹的两人。
随后,两人抬出一张桌子放在院子的葡萄树下,招呼大家围坐一圈,一边喝茶聊天,一边打起了麻将。
谢维康、陆阳、杨显聪、杨显梅四人分列四方,冯亮则以稍后要给大家准备晚饭为由,坐在杨显梅身旁当起了军师。
骰子轻旋白玉塔,
八万角斗阵云杀。
忽闻袖底幺鸡鸣,
原是九筒杠上花。
陆阳大喜过望,拍着桌子喊道:“哈哈,极品,关三家,给钱给钱【四川麻将中“极品”是最高等级的胡牌牌型,“关三家”是指三方均要给钱】!”
众人麻将打得正酣,就连太阳也冲破了厚厚云雾的重围,露出头来,感受着这些年轻人的青春气息。
成都平原的暮色总是来得绵长,当西沉的日头被邛崃山脊吞没时,小院里的葡萄架正筛下最后几缕金光,落在他们的麻将桌上。
那些手掌形的叶子边缘泛着毛茸茸的亮边,叶隙间垂下的未成熟的青葡萄串,像被琥珀封存的玛瑙,在渐暗的天光里显出半透明的质感。
穿堂风掠过时,整架葡萄沙沙作响,惊起几只藏在叶底的粉蝶,翅膀扑簌簌抖落细碎的光尘。
夕阳西下,天边最后一抹红光从院门照进来,将四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你问为什么不是五个人?因为冯亮这位准姑爷,自从和杨显梅谈恋爱以来,就对她非常好,两人感情与日俱增。这不,他又钻到厨房里,忙着给大伙准备晚饭去了。
……
晚饭过后,天色渐暗,谢维康载着陆阳踏上归途,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似乎今天玩了一天,把陆阳的性子都给磨平了。
陆阳的头靠在谢维康的背上,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肢,脑海里不断回忆着今天与杨显聪的点点滴滴。
再想到早上谢维康特地来接自己一起去杨家,她心里不免生出几分疑惑。
只见她幽怨地问道:“康康弟弟,今天你为什么总是把我扔下,让我和聪聪哥单独待着?还……还……”说到这里,她自己都不禁脸泛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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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维康一脸无辜地答道:“没有呀,接你时你搂着我,吃饭时你挨着我坐,打麻将时你也坐在我上手,没扔下你呀……不过,你和聪聪哥那事儿,你也听到了,是姐姐叫我上楼给她修床呀。”
陆阳使劲往谢维康的背上拍了一巴掌,娇嗔道:“你还好意思说!”
谢维康一脸贱笑,扭头问道:“我哥他人咋样?是不是挺好的一个人?”
陆阳撇撇嘴道:“不好,一点也不好,大坏蛋一个。”
谢维康继续坏笑道:“不好?不好你们还在床上那个……”
话没说完,谢维康的后背就又挨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