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凌晨一点,网吧里的人已经很少了。
此时空调已经关闭,顶棚的吊扇正呼呼地往下扇着风,带着几分闷热的气流在室内缓缓流动。
陆阳困得直打哈欠,看样子实在熬不住了,忍不住问道:“我说你们三个,不困吗?”
以前的谢维康,这个点早就和周公下了几局棋了,自从系统学习编程后,熬夜成了常态,也渐渐适应了这种半夜仍有精神的节奏。
他此刻正聚精会神地搭建《敬老院管理系统》的基础框架和数据库架构,闻言头也没抬地答道:“我还行,咋了?熬不动了?”
陆阳斜着身子往谢维康这边靠过来,想往他怀里蹭着睡觉。
谢维康轻轻将她扶正说道:“实在熬不住,就躺椅子上睡会儿吧。”
陆阳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乖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刚要入眠,身上忽然多了件带着淡淡洗衣粉清香的外套。
没错,那是杨显聪听从谢维康的吩咐,把特意带来的干净衣服给她盖上了。
陆阳感受到暖意,悄悄睁开眼,看清是杨显聪后,笑着轻声说了句“谢谢”。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没过多久头一歪,直接靠向了杨显聪的方向。
杨显聪见状,悄悄把自己的椅子往旁边挪了挪,轻轻将肩膀送了过去,让她能靠得更安稳。
陆阳蜷在椅子上,一觉睡到凌晨六点,窗外早已天光大亮。
等她睁开眼,现自己正稳稳靠在杨显聪的肩膀上,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整晚,杨显聪怕是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默默陪着她。
而谢维康,此刻还在敲着代码,《敬老院管理系统》的核心框架在这通宵的奋战里已然成型。
见陆阳醒了,谢维康拍了拍段雷的肩膀把他叫醒,提议道:“现在才六点,离八点还有两个小时,要不要再联一局《帝国时代》?”
陆阳还没完全睡醒,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说道:“算了,不玩《帝国时代》了。聪聪,你再陪我玩会儿《星露谷物语》吧。”
杨显聪自然满口答应。
谢维康则和段雷继续对着电脑完善代码,指尖在键盘上敲击的声音,成了清晨网吧里最规律的背景音。
时间悄悄来到早上八点,该下线了。
谢维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眼底带着明显的疲惫,心里却满是畅快,看来,撮合陆阳和杨显聪有了这般成效,比代码编译成功还要让他开心。
他提议道:“阳阳姐,我回家走这条路,你和聪聪哥顺路,我就不送你了。实在困得不行,现在就想赶紧回家躺下。”
杨显聪立刻自告奋勇道:“没事,我送她一程就行。”
陆阳这回没有像前几次那样跳脚反对,只是笑着和谢维康告别后,便乖乖跟着杨显聪往家的方向而去。
看着两人并排骑着自行车远去的背影,段雷凑到谢维康身边,一边摇头一边啧啧道:“哥,你说这么漂亮乖巧的美女都自己送到跟前了,怎么还会有人往别的男人怀里推啊?真是榆木脑袋。”
谢维康抬手往他后脑勺轻拍了一下道:“你这脑瓜子一天天净胡思乱想,信不信我把你这话告诉青姐?”
段雷立刻讪笑起来道:“哥,我的亲哥,可别呀。”
谢维康一脸诡计得逞的笑道:“那以后就少胡说八道。”
段雷赶紧捂住嘴,拼命摇头。
谢维康笑着起身,跨上自行车,向段雷告别道:“行了,走了,困死了,我得赶紧回家睡觉。你也早点回寝室歇着……啊……哈……”顺便再打了一个哈欠。
一路上,六月成都的阳光正热烈又明媚地洒下来,金灿灿的光线铺满整条街道。
路边的梧桐树伸展着浓密的枝叶,叶片上挂着清晨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风一吹便轻轻晃动,投下斑驳的阴凉。
远处的天际澄澈透亮,没有一丝云彩,空气里带着夏天特有的清新草木气息,混着街边早点铺飘来的豆浆油条香味,让人神清气爽。
谢维康深吸一口带着暖意的空气,倦意似乎都被这明媚的阳光驱散了不少。
他望着湛蓝的天空,嘴角的笑意越真切,这通宵的疲惫,在看到陆阳和杨显聪的默契、系统框架的成型时,早已化作了满心的欢喜,就像这六月的晨光,热烈又明亮。
……
随着时间推移,谢维康的《敬老院管理系统》开进程稳步推进,他对c++和fc的运用也愈熟练。
这不,查询数据时他又遇上了新难题。
多表查询的需求让他犯了难,只好拿起电话向段雷求教。
段雷向来不藏私,在电话里直接遥控指导,明确告诉他jo的语法,还精准指出了手册里对应的参考章节。
在段雷的指导下,谢维康很快攻克了多表查询难题,系统开进度再进一步。
就这样一点一滴积累,谢维康渐渐摸透了ysql的更多用法,朝着目标稳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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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oo年月日。
今天是李梅被谢维康从河中救起的两周年纪念日。
上午八点,李梅换上了那条虽陈旧却被她视为珍宝的白色碎花裙。
领口处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暗红,那是一个月前江枫在别墅侵犯她时,她挣扎间留下的血迹。
她告别父亲,背上小背包,戴上一顶白色棉布遮阳帽,转身离开了裁缝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