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的意思很明了,他捅出这件事儿,最终就只有他能解决,他这是要李桂姐走投无路再跪在他面前求饶,他就能借此机会把李桂姐吃干抹净啊。
可惜他千算万算他没算到这事节点上他自己却不在清河县。
李桂姐如今深陷绝境,六黄太尉的滔天权势,小小的清河县令为了自保,定然会拿她开刀。
此时的她,就如同惊弓之鸟,溺水之人,最是需要一根救命稻草。
而自己,不正可以成为那根稻草吗?
英雄救美,虽然俗套,但自古至今都极为有效。
更何况,他吕茅要救的,可不仅仅是一个落难美人,更是系统大爷急需的“能量补给包”!
吕茅敲着桌子一阵沉吟:
“西门庆呀西门庆,你倒是好算计,不过如今桃子熟了,该我吕茅来摘了!”
果然不出郓哥儿所料,县衙那边的压力已经到了极限。
知县李达天捏着那封来自东京、措辞严厉的信函,手心里全是冷汗。
这要是六黄太尉迁怒自己治县不严,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恐怕不保。
“唉,只能怪那李桂姐自己不知检点,惹下了这泼天大祸!”
李达天叹了口气,终究是自身的乌纱帽更重要。他立刻唤来县丞乐和安,将文书递过去,面色凝重地吩咐:
“乐县丞,你即刻带人,去丽春院,将妓女李桂姐拿到衙里来!记住,此事关乎上意,不容有失,但也……莫要太过声张。”
乐和安领了命,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他自然知道李桂姐是何人,更清楚这背后的牵扯。但上命难违,只得点了几个衙役,硬着头皮往丽春院而去。
丽春院内,早已是愁云惨雾。
李三妈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六黄太尉要整治一个小小妓女的消息,早已如同阴风般吹了进来。
她虽心疼李桂姐这棵摇钱树,但更怕惹火烧身,毁了整个丽春院。见乐和安带着衙役上门,她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也破灭了。
“哎哟我的青天大老爷啊!”
李三妈扑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演戏般哭嚎起来。
“我们桂姐儿年纪小,不懂事,若是有什么地方冲撞了贵人,还望老爷们开恩啊!只是这……这要是被拿到堂上,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可怎么受得住啊!”
她一边哭,一边却已对身后的龟奴使眼色,示意去叫李桂姐出来。
李桂姐在房里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脸色惨白如纸。她知道这次不同往日,连妈妈都不敢保她,怕是真的大难临头了!
一想到那森严的公堂,冰冷的刑具,还有六黄太尉的赫赫权势,她只觉得双腿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就在这绝望之际,一个小丫鬟急匆匆跑进来,低声道:“姐姐,武大官人来了!”
李桂姐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得许多,提起裙子就往外冲。
刚到前厅,正看见吕茅从一辆不起眼的小青布车里下来,步履从容。
“武大哥!武大哥救我!”
李桂姐再也维持不住平日里的风情万种,扑到吕茅身前,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我……我这次死定了!六黄太尉要拿我,县衙的人都来了!我该怎么办啊武大哥!”
吕茅见她花容失色,泪眼婆娑,确是吓得不轻,心中暗道正好。
他伸手虚扶了一下,语气沉稳安抚道:“桂姐儿莫慌,天塌不下来。有我在,你且宽心。”
这时,乐和安也看到了吕茅,心中顿时一凛。他可是知道这位“武大官人”如今在知县老爷心中的分量,更清楚李达天在武记产业里的那份干系。
他连忙上前几步,拱手为礼,面带难色:“武东家,您怎么来了?这个……卑职也是奉命行事,上命难违啊……”
吕茅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仿佛只是来串个门。